聽到這話,原本表情十分驚訝的何苗卻平靜了些,繼續問道:“你們還說了什麼?”
“閒聊了幾句,我無意中想到他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伴讀,可以替賽兒向廣陵公主殿下傳信,求她答應寬限賽兒入宮的時候幾日,就說了出來。他也答應了。”唐景羽忍不住說道:“苗兒,你說于謙為何會答應傳信?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何苗卻沒有立刻答話,而是轉身走回適才唐景羽與于謙說話的屋子,拿出于謙帶來的禮物翻開看了看。
“竟然是這麼貴重的禮物?”見到東西的一瞬間,唐景羽驚訝的叫道。“他為何會送咱們家這樣貴重的禮物?”
可何苗的表情卻更加平靜,喃喃說了一句:“妾總算是明白他來拜訪的緣故了。”
“什麼緣故?”唐景羽追問道。
何苗卻沒有回答,而是吩咐道:“夫君,你將你所知道的有關於謙的訊息都告訴妾。如果能從錦衣衛中借來有關他的事情也要拿來,妾要看一看。”
……
……
“於公子,今日不是休沐日麼,是哪位殿下相召入宮?”看守東華門的侍衛見到于謙,又驗過他的腰牌後問道。每十日才有一日休沐日,他不在家好好休息,入宮做什麼?
“我有時要說。”于謙簡單說了幾個字,又問道:“太子殿下可在宮裡?”
“不在。太子殿下代替陛下去碼頭送朝鮮使者去了。今年朝鮮世子與王三子同時入京朝見,為表示對朝鮮的重視,就有太子殿下送行。”侍衛道。
“三皇子可在?”于謙又問道。
“三皇子在宮裡。”那侍衛又道。
“多謝。”于謙醒了一禮,向宮內走去。
此時在乾清宮內,允熥正皺著眉頭批答奏摺。這幾份奏摺已經在他面前擺放一會兒了,但允熥仍然沒有批答。
“解卿,”他忽然叫道:“朕以為,這一處票擬不妥。”
“陛下,臣以為,……”解縉忙解釋起自己這樣票擬的緣故。
他們談論一會兒,覺得還是解縉的票擬更合適,允熥笑道:“是朕想左了。”
“陛下日理萬機,一時疏忽也是有的。”解縉道。
允熥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讓他回去,自己低頭繼續批答奏摺。又過了一會兒,他將奏摺全部批答完畢。
“官家,這一份是錦衣衛密奏。”盧義拿著一個密封的信封走到允熥身旁低聲道。
允熥點點頭,撕開信封,認真看了看,在裡面奏摺上寫了幾個字,又放回信封裡,暫時壓在桌子上不批答回去。之後他起身離開乾清宮,前往後宮。
他才出乾清宮沒多遠,迎面碰上于謙。于謙見到他忙低頭行禮:“學生見過陛下。”
“恩。”允熥點點頭,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今日入宮做什麼?”
“學生有事要與三皇子殿下說。”于謙道。
允熥對孩子們之間的事情沒興趣,聽到是他與文圻之間的事也不再問,又囑咐他休沐日一定在家好好休息,不必太過刻苦,于謙只能認真聽著。
又走了一會兒允熥回到坤寧宮,疲憊的坐在羅漢床上,讓精通按摩的人給自己按摩一番。
“夫君,這是怎麼了?才午時就這麼勞累?”熙瑤問道。
“也沒什麼,其他事情還罷了,就是秦松上摺子請示派出錦衣衛去印度之事。大明的商人都在印度東邊,西邊的人極少,想要搜尋訊息必須再派人。但能夠在那邊立足不被發覺真實身份的校尉也沒有那麼多,有些發愁都派誰。”允熥簡單介紹幾句,見文圻正好在側,順嘴問道:“今日于謙入宮找你來作什麼?”
他只是隨口一問,但沒想到的是,文圻臉上露出很稀奇的表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