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進行到一半以後,助興的歌舞也暫時停了下來,皇上看著沈佳禾說道:“康王妃閨中之時,才名就遠播在外,今日朕倒是想要考一考你。”
皇后輕輕笑了起來,“陛下,依臣妾看不如就玩個飛花令,既能看出學識,又能喝酒助興。”
“皇后提議甚好,這樣,今日贏的人呢,朕會讓葵公公準備一個彩頭。”
沈佳禾見帝后二人興致勃勃,自然不好推辭,便低頭問了一下裴澍這飛花令的玩法。
裴澍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嘲笑道:“京城有名的才女,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沈佳禾若是丟了面子,他自然臉上也是無光,便將這規則細細的說了一遍。
皇上端酒看著底下兩人交頭接耳,出聲笑道:“朕就來第一個吧,如今梅花開的最盛,我倒是想起‘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這一句來。”
見皇上正看著自己,沈佳禾自然知道這第二棒要由自己接上,她思忖一會道:“佳禾倒是喜愛深秋金菊,‘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皇后拍掌叫好,也接了一句:“秋日還有一種金黃小花也是惹人喜愛。‘人閒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母后可是輸了,父皇和佳禾的花字都在最末,您可錯了。”裴澍笑著說道。
皇后纖手舉起酒杯,笑著說道:“竟是沒注意,那母后就自罰一杯。”
裴澍見皇后飲下杯中酒,立刻補上一句:“兒臣也說一個,母后方才提到桂花,兒臣倒也想到一句‘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妙哉,這句我最喜歡。”皇后笑著說道。
沈佳禾立刻接上一句:“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帶花字的詩句不少,可要對仗工整,花字落在第二句的第三字上,一時半會不容易想出來,皇上和皇后二人苦思冥想,半晌後,終於無奈認輸。
皇上笑著說道“你們夫婦二位攜手吟詩,倒是讓朕想起以前還是王爺時,也曾和你母后在宮中宴會上聯手擊敗那些兄弟姐妹們,如今想想,仿若昨日!”
裴澍起身躬身說道:“父皇和母后感情甚篤,亦是我和佳禾往後的榜樣。”
裴澍如此說,沈佳禾立即起身站在他身邊附和道:“父皇和母后的感情亦是天下夫婦的表彰,只盼王爺對臣妾也能這般情深義重經年不變。”
皇上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倘若澍兒有欺負你的地方,儘管來跟父皇母后告狀,朕與你母后必不饒他。”
裴澍則躬身答道:“兒臣寵她都還來不及,又怎會欺負她呢。”
他一語話落,只側目看著沈佳禾,面上溫和笑意,眼裡是溫柔的寵溺,若不是一早便知道這人心中所想,沈佳禾這會怕是也要沉溺其中。
“來人啊!”皇上換來身邊的葵公公,吩咐他兩句以後,不過一會的工夫,就見他從側門而入,交給皇上一個精緻的盒子。
皇上將其開啟,對著沈佳禾說道:“這是前幾日小國貢獻上來的一塊碧璽,由皇宮巧匠做成了一對簪子,如此便作為王妃的彩頭吧。”
沈佳禾上前接下恩裳,叩拜謝恩,隨後便再次攜手回府,路上依舊是恩愛模樣。
兩人回府以後,照常在沈佳禾的院子前分開,裴澍立刻轉身去了琴鄉居,昨日知道他要帶佳禾進宮,琴小雙的情緒便有些低落,這會是要過去好生安慰一番。
見裴澍百般討好自己,琴小雙一掃心中鬱悶,嬌笑著偎在裴澍的懷裡,笑著說道:“妾身哪裡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只要王爺心中一直記掛著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裴澍滿意的回道:“本王知道你最聽話,不過今日父皇賞了那女人一對碧璽簪,本王當時抬眼看了一下,成色倒是極好,給她還真是可惜了。”
琴小雙眉頭一揚:“什麼碧璽簪?皇上怎麼還賞賜了東西?”
他輕撫著琴小雙的頭髮,將席上對飛花令一事簡單說了說,後又柔聲哄道:“不過是對簪子,你要是想要,下午就讓阿萊帶你去小庫房裡挑一件好的。”
一對碧璽簪琴小雙還不看在眼裡,可是那寓意實在是不一樣。
看來沈佳禾不僅得太后看重,如今也得皇上和皇后看重。
想到沈佳禾之前得意的神情,一時間她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見琴小雙面色又有不鬱,裴澍忙解釋道:“你別千萬多想,畢竟在母后面前。本王還是要做一做戲的,倘若讓母后看出來什麼,又要多些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