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個一招半式。”她可不敢誇大。
流觴不過是個半大的少年,但想到是裴源身邊的人,沈佳禾也沒有小覷,一出手就用了七八分的實力。
流觴原本覺得身為王妃,應該是閨閣裡的繡花小姐,猛一聽到王妃要跟他切磋功夫,剛開始還不敢下死手。
過了兩招以後發現這個王妃手段不弱,當下就用了全力,招招都下了狠勁。
裴源聽說兩個人在後花園打起來以後,心裡也清楚流觴的實力,就怕他一個孩子心性,出手沒有準頭,傷到沈佳禾一二,只能放下手中公事,匆匆趕了過去。
兩人此時正打的難解難分,裴源走到那的一刻,流觴手裡的劍正以快速的動作刺向沈佳禾的心臟位置。
裴源想也不想,一個提步就飛身上前,手指夾住那柄薄刃,身子輕輕一璇,流觴手裡的劍把也跟著劍刃在他的手心裡轉了一圈。
他手指放開,再屈指輕輕一彈,流觴手裡的劍便拿的不穩,從手裡掉了下去,事情突然之間發生,流觴亦是在原地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子以後愣怔的看著裴源。
他們連一招都沒對上,可是就王爺剛才出手的那一下,他知道裴源絕不是等閒之輩,他在同輩中已經算是佼佼者,而王爺剛才所釋放出來的內力絕不是剛剛學武就能練成的。
可是他明明……
見流觴此刻一臉的驚異,裴源只是衝他點了點頭,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如你所見。”
如他所見,王爺一直都是會功夫的,而且功夫還不弱,他愣了愣,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可是父親?”
裴源只好再次開口解釋道:“若不是怕你傷害了沈姑娘,我可能還會在你面前一直隱瞞下去,我的身份本就讓很多人忌憚,若是實力太過強大,更會引起別人的猜忌,因此你父親才會讓你來保護我。”
流觴在銜遠閣中長大,自然不懂得皇室裡的暗潮洶湧,見裴源如此說,也只是點了點頭。
裴源揮手讓他先退下,才看向沈佳禾:“沒事吧,我先送你回去。”
沈佳禾看了看離開的流觴,誇獎道:“一開始就知道他武功不弱,沒敢小瞧,不然恐怕真會讓他傷著了。”
裴源點頭:“那就好。”
沈佳禾看著裴源,一時之間有些好奇:“你就這麼信任這個半大點的孩子,輕易就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去。”
“我是相信他的父親。”
流觴的父親就是銜遠閣的阿金,自己曾對阿金有恩,在創辦銜遠閣以後,阿金就主動要替他打理那個地方,後來更是悉心培養流觴,讓這個唯一的兒子貼身照顧他的安危。
說到這,裴源笑著問她:“這下你知道為何我之前會提前知道你會遇害的訊息了嗎?”
“那黑衣人是銜遠閣的?”沈佳禾有些震驚。
裴源哭笑不得:“琴小雙倒是去了銜遠閣,自然是被拒絕了,我知道她還會去找別人,才一直關注你周圍的動向。”
送走沈佳禾的裴源回到書房,見流觴還在等著自己:“有事?”
流觴想到之前裴源露的那一手,又想到自己的父親,最後還是在裴源的注視下說了自己的心思:“流觴想跟王爺比試一番。”
裴源只看著他,緩緩伸出三根手指:“三招定勝負。”
流觴咬牙點了點頭,先前王爺一出手,流觴自然知道他的實力,此時也不敢拿喬,一開始就用了十足的力氣,可是三招之內不僅沒能近身,還被裴源以掌為刃直擊他的要害,當下不得不停下來拱手認輸。
要到這個時候,他才能明白當初父親為何會甘願只做一個銜遠閣的管事,而王爺才是銜遠閣的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