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這樣案子的宮女要是死在他這裡,以後他也不必再幹這個牢頭了,說時遲那時快,獄卒伸出手指塞進小宮女的嘴裡,一陣鑽心的疼痛瞬間傳來,他一抽手就看見手指上兩排血糊糊的壓印。
獄卒心裡一狠,用另一隻完好的手上前就是一巴掌,直將小宮女扇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響,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大總管看著小宮女臉上的手印和獄卒還在滴血的手指,揮手示意獄卒先下去後,自己親自審問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
“你自己說還是咱家給你用刑,你這幅身子估計挨不上兩下就會混過去,到時候還要用鹽水給你潑醒,實在是麻煩。”大總管一字一頓道。
小宮女身子抖了一下,匍匐在地哭著道:“奴婢全部都是被逼的,奴婢貼身伺候貞貞姑娘,若是不聽她的話,打罵都算是小事,她會……會弄死奴婢的家人,奴婢這才聽了她的話,在她吃的牛肉裡下了毒,可是並不知道她拿著有毒的牛肉是要做什麼。”
大總管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去準備認罪書來給她簽字畫押,事情解決的很是順利,他半眯著眼端起了宮人送上了一杯清茶,心情舒暢的喝了一口。
可就在他舒服的喟嘆了一聲後,之間簽字畫押後的小宮女一頭躥了出去,在大牢裡的廊柱上一下子就撞死了,真是拼命啊。
小太監看著那一地的血紅問道:“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大總管揚了揚手裡的認罪書站了起來:“找地方埋了吧,反正左右都是一個死,省的後面受罪了。”
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大總管看著皇上寢殿裡的光源,想了想還是將認罪書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屋內沈佳禾縮在被子裡,過了會突然想起白日裡看見白英時不時的在出冷汗,便喚了這兩日伺候的宮女吩咐道:“去給白英房裡多備一些炭火和熱水,若是有什麼動靜,不必擔心會打擾本宮,一定要及時來報。”
翌日早朝過後,大總管將認罪書放在了裴源的御案上:“據這小宮女的招認,幕後指使的確是貞貞,皇上您看現在要不要將人帶下去審問?”
見對方點了點頭,大總管便直接帶人去九鸞宮了,留下裴源在御書房裡百思不得其解,貞貞為何會有蠱毒,還是跟害死四皇子的蠱毒一樣?這並不是什麼爛大街的毒藥。
大總管將貞貞帶去大牢沒過一盞茶的時間,裴源便現身於大牢的審訊室裡了,大總管慌忙將人帶去隔壁,又是吩咐人送上茶水,又是將座椅反覆擦拭乾淨,“此地髒亂,皇上還是在外面等訊息的好。”
裴源往椅子上官一座,沉聲道:“朕有許多不明白之處,大總管只管審問,朕在這裡聽著就好。”
大總管只得出去,將之前小宮女的認罪書往貞貞面前一扔:“你自己看看,識相的就趕快認罪,不然咱家可就不客氣了。”
他的嘴倒是緊,面對小宮女的認罪書還能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不得已大總管直接對她用了刑。
到底是經不住刑罰的痛苦,貞貞還是將真相和盤托出,裴源在後面聽的青筋暴起,那天若不是白英先行一步,現在受苦的就是沈佳禾了,即便是他能去南疆拿到解藥,可沈佳禾畢竟懷著身孕,會不會有什麼意外都是難說的事情。
裴源從後面的隔間走出來冷眼看著貞貞:“將你直接砍頭或許是便宜了你。”
貞貞看著裴源,眼睛裡的希翼逐漸消失,最後冷笑一聲:“我也不想的,這都是被你們逼的,但凡你們對我好一些,但凡你能一早就接受我,我何至於會走上這樣的路。”
裴源卻沒有心思聽她為自己辯解,他一心都在想著如何讓貞貞更加痛苦的死去,等貞貞提到太后的時候,他忽然笑了起來:“太后如此喜歡你,必定到死都捨不得離開你,既然如此朕就賜你在太后百年之後去給她陪葬好了。”
“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貞貞驚恐的往後續縮,可大總管用腳勾著腳鏈很快又將她給拽了回來。
裴源轉身大踏步的出了牢房,遠遠的只丟下一句:“給太后陪葬你該感到榮幸才是,來人將她扔回去繼續照顧太后。”
貞貞又被扔了回去,旁邊有大總管派來的專門盯著她的宮人,她也不敢尋死,太后不知什麼時候會死,在此之前她或許還有逃生的機會不是嘛!只不過周邊的宮人太討厭了,全都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像是她是什麼怪物一般。
得知真相後沈佳禾並沒有鬆出一口氣,解藥一天沒到,她就一天也放心不下白英,忍不住還是挺著肚子去了白英的屋子。
見宮人正送了藥過來,而白英卻在百般推諉,忙勸慰道:“良藥苦口,你曾經不是也在這樣勸本宮的,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倒是耍小孩子脾氣了。”
一連喝了幾天白英覺得嘴裡什麼時候都是藥味,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身子根本沒有變好的跡象,反倒是越來越壞。
可為了不讓沈佳禾擔心,白英什麼也沒說,立刻端起了手邊的藥碗捏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