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無意識的搖著頭,當日宴會上的千金小姐眾多,她哪裡知道誰是貞貞、誰是假假,她忽然覺得嘴裡的飯菜一點味道也無,實在是難以下嚥,只勉強喝了一小碗的湯,撐到了午膳結束。
等到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院子裡,沈佳禾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又想起了裴源過來的那晚,明明前一天兩人還互通了心跡,可後一秒他就要接受皇上的賜婚了。
難道說這裡的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不成?
沈佳禾煩躁的抓了抓頭,看見白英正在院子裡修剪花枝,便喚她到近前吩咐道:“你去顯王府走一趟,將我們的兔子要回來。”
“小姐要自己養了嗎?”白英將手裡的剪子收好以後才問道。
沈佳禾悶聲嗯了一聲,白英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也不敢多問,趕緊叫了馬車去往顯王府。
裴源坐在琉璃殿裡整理自己給沈佳禾淘換來的寶貝,見到流觴從外面跑進來,懷裡還抱著那隻兔子便出聲問道:“這是幹什麼去?”
流觴走上前小心翼翼看著裴源問道:“王爺,你最近是不是得罪沈姐姐了?”
裴源一愣:“沒有啊,怎麼了?”
流觴撇撇嘴,一點也不相信的樣子:“王爺要是沒得罪沈姐姐,沈姐姐怎麼會差白英來要我們養的這隻兔子,聽白英說沈姐姐好像十分不開心的樣子。”
裴源看著流觴懷裡的兔子,它被養的時間長了,倒是一點也不怕人,這會從流觴的懷裡跳出來,徑直鑽到他的懷裡,讓裴源忍不住笑了笑,他摸了摸兔子的頭,吩咐道:“叫白英進來回話。”
白英進入琉璃殿時,就看見那隻兔子乖巧的躺在裴源的懷裡,當下也不敢去捉,只說,“小姐吩咐奴婢過來將兔子帶回去。”
裴源將兔子還給流觴,示意他將兔子送回後院,這才看向白英:“她還說什麼了?”
白英搖搖頭:“只是感覺小姐不是很開心,奴婢也覺得奇怪,但見她臉色不好就沒敢多問。”
裴源點了點頭,他大約猜到了沈佳禾的不如意是因為什麼,估計是今早的賜婚一事被她知道了,這是再跟自己鬧彆扭呢,想到這裴源又有些好笑:“回去吧,這兔子還留在這,你回去告訴你們家小姐,就說本王晚上親自給她送。”
原以為白英回去按照自己說的回稟以後,沈佳禾會乖乖的等著自己上門,可讓裴源沒想到的是,他原打算晚上帶著禮物去相府跟沈佳禾說清楚,可一進門她就跟自己動起手來了。
她的攻勢又急又猛,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兩人越打越厲害,很快動靜變大就引來了院裡的丫鬟小廝,。
白英著急忙慌的大聲喊著侍衛,院子外面也有人打著燈籠趕了過來,裴源只好收手停在沈佳禾的對面,衝白英和白薇喊道:“別喊了,是本王。”
院子裡的人頓時都愣在了那,還好白薇反應及時將所有丫鬟小廝都趕出了院子,這時院外的人也趕了過來,裴源看過去,見是沈相及其夫人,忙上前躬身行禮。
“顯王爺夜闖相府,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沈相冷眼看著裴源,語氣及其不善。
裴源看著沈夫人將沈佳禾拉進了屋子,這才看著沈相開口:“本王只是來跟令千金解釋些事情,沒成想被令千金當做了普通宵小。”
沈相冷哼一聲,顯然並不相信這種說辭:“有什麼事不能白日裡解決,非要大半夜的爬牆溜窗?我小女雖是被休之人,但也是要名聲和清譽的,顯王爺做事之前是否有欠考慮?”
裴源再度拱手致歉:“這是晚輩的錯,是晚輩思慮不周,還望沈大人看在晚輩對待令千金一片赤誠之心的份上,能夠原諒晚輩。”
沈相驚訝的看著裴源,他讓裴源話裡的資訊弄的一時間有些發愣,也就忽略了他自降身份的稱呼,可這個時間和地點也不是談事的好時候,只是態度好轉了許多:“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王爺還是回去吧。”
裴源離開以後,沈相徑直去了沈佳禾的房間:“你和顯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沈佳禾不敢繼續隱瞞,只將之前住在顯王府的事情坦白了出來:“女兒也是迫不得已,還請父親不要生氣。”
沈佳禾的坦白並沒能讓沈相安心,雖然裴源一直都是他們非常看好的一位王爺,可這也只是在官場上的看法,私心裡沈相和沈佳惠的想法是一樣的,他不希望女兒再跟皇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如今裴源在朝堂上的威望日漸龐大,未來他會不會坐上那個位置,亦或是會不會與皇家起爭端,都是他們現在所不能預見的,倘若真走到這一步,那麼他就是又一次將女兒推進了火坑裡。
沈母見沈相眉頭緊鎖,知道他心裡的擔心不比自己少:“你心裡若是放心不下,不若就找裴源過來談一談。”
沈相搖頭:“談什麼?我又能以什麼身份跟他談?”
“就憑他夜闖相府這一條就可以了,況且佳禾對他情誼頗深,可能還不自知呢!”沈母嘆了一口氣,“中秋宴的時候我總是猜不透她為何不開心,現在想來怕都是因為顯王爺,當天晚上眾多千金小姐莫不向顯王傳遞愛意,怕是你這個傻女兒在吃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