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河捋著鬍子沒有立即表態,過了好一會才拍了拍夫人的手道:“既然你要等到女兒做完月子,那就暫時先不要聲張,等一個月過後再說。”
他對程亦銘確實十分失望,可心底還是留有一絲希望的,若是他能處理好家事,他不妨再給他一次機會,當然也要看女兒自己的意思。
程亦銘等到姚家人都離開之後便氣沖沖的回了院子,冷聲吩咐院裡的兩個小廝:“去將我舅母和小霞帶過來!”
小霞在院子裡聽說姚欣柔被帶回家之後還挺高興,自以為程亦銘派來看著他的小廝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姚家人來找她麻煩,這會聽說程亦銘找她們母女兩,立即高高興興的挽著母親去了前院。
程亦銘看著小霞滿面含笑的走進來,當下怒火直接升至頂點,直接將手裡的杯盞扔在了小霞的身上:“蛇蠍心腸的惡女,你嫂子差一點就沒命了,你倒是還能笑得出來。”
小霞被砸的有些懵,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倒是舅母立刻出聲問道:“大侄子,這是怎麼回事?舅母知道今日小霞不該攔著太醫不讓他回去,可小霞也是心疼我這個做母親的,況且我們也不知道欣柔會早產,這離預產期可還有好一陣子呢。”
程亦銘冷笑一生,冷眼看向舅母:“你們還做過什麼難道要我一一說出來?要不是岳父手下留情,你們這會已經被關在大牢裡了!”
“你……你在說什麼?我們又沒犯法憑什麼要把我們抓去大牢!”舅母也不敢去看程亦銘的眼睛,只強撐著不肯承認。
“若不是她福大命大,說不定如今已經是一屍兩命了。”程亦銘說到這裡也十分後怕,罪魁禍首如今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看著她們笑的越發森冷,“我看在舅舅的份上就不把你們送官了,要知道謀害官家子嗣的罪名,即便沒有造成人命,大概也會是個流放的下場,但是這程府以後不准你們在踏進一步。”
“表哥我沒有,你不要聽你夫人亂說,我什麼都沒做!”小霞抓著程亦銘的袖子就不鬆手。
程亦銘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直接甩袖將她推到在地:“你把藥渣之類的全部清了就以為我查不到證據了?這京城裡的大小藥房只要一家家搜查,難道還不清楚你買了什麼藥嗎?別逼我把你們送官。”
說完他再也不看面前的兩人,大踏步的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直接吩咐院裡的小廝:“看著她們收拾東西,程府的東西一律不許她們帶走!”
舅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拍著青磚地,此時已經是後悔不跌,哭著大罵道:“你這心比天高的死丫頭,我就說這樣做不行,你偏偏不信邪,這下子被人趕出去你開心了!”
小霞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也沒想過程亦銘會如此絕情,她是下了不該下的藥,可是姚欣柔不是沒事嗎?還平安生下了孩子,為什麼表哥還要將她趕出去,想到這她忽然站了起來要去追走出去的程亦銘。
“表哥,表哥我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她剛剛走出門口就被院裡的兩個小廝給架住了!
其中一人一面拖著她往偏院裡去,一面嗤笑道:“那可是京兆尹的女兒,你們膽子還真大!還是趕緊收拾了東西滾回家去,再留這怕是命都沒有了。”
翌日一早程亦銘便去了姚家,可姚先河已經去上了早朝,姚母聽說是程亦銘求見,直接吩咐管家將人趕了出去。
姚府管家一臉抱歉:“姑爺,這是夫人的意思,您也別難為老奴,要不您就自己出去吧,不然等老爺回來以後再來。”
程亦銘本就是過來誠心道歉的,自然不會做出硬闖的姿態,當下便帶著小廝退了出去,亦是和善的回他:“我在這外面站著就好,倘若岳母什麼時候願意見我了,麻煩管家再通傳一次。”
姚欣柔拉著姚母的衣袖搖晃,替他求情道:“聽管家說他已經在門外站到如今了,您也不怕這左鄰右舍的看見笑話,母親就讓他進來吧。”
姚母將小外孫的襁褓整理好,才空出手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他是怎麼對你的,你這就忘了?那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看見他就來氣。”
姚欣柔嘆了口氣,也伸手在孩子的臉頰上碰了碰才看向母親:“小霞做的事情他全都不知情,說起來這個事情女兒自己也有錯,他並不是十分偏袒小霞,是我顧忌太多怕他不高興才對小霞分外和善,以至於讓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姚母心裡不悅,可昨日讓他們和離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若是小兩口感情依舊,自然還是原配夫妻來的好,況且如今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當下便軟了態度,吩咐管家將人帶進來,恰巧這時姚先河也從外面回來,直接帶著他一起去了姚欣柔的臥室。
程亦銘自然是發誓表態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亦是讓二老放心自己一定會照顧好姚欣柔。
姚先河和姚母商量了一番,還是沒有同意他將人接回去,但態度上已經緩和不少,姚母跟他直接分析道:“我們不是不願意給你機會,只是女人這做月子至關重要,你們家也沒有婆母照顧,院子裡嬤嬤丫鬟又少,你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所以欣柔還是留在孃家,等出了月子再說。”
岳父岳母已經鬆口,程亦銘哪裡會不願意,當下便跪在地上給兩位長輩行了一個大禮以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