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的一些陳設圖紙工匠們已經送過來了,裴源是打算送去讓沈佳禾看一看,若是有不喜歡的,倒是還有時間能換一換。
他想象著他和沈佳禾兩人擁在一起討論新房的佈置,而旁邊卻杵著一個裴浩,便渾身不舒服:“你去做什麼?沈家已經沒有多餘的女兒了,你就別去湊熱鬧了。”
“嘿,小氣,我就是去看看也不行。”裴浩在背後控訴著,又想到一些事情便好心提醒他:“最近裴澍這麼不開心,想來皇后一定不會讓你們倆好過,你小心點。”
裴源點了點頭,閃身進了屋子直接將門從裡面給關上了:“我心裡有數,你別擔心。”
裴浩就倚在門前自顧自的說話,也不管裡面的裴源聽不聽得到:“我怎麼能不擔心呢,她的身份擺在那,你們成婚後還要進宮謝恩,少不得要跟她打交道,我說你……”
“行了,”裴源猛的開啟門,倒是讓裴浩踉蹌了一下,“院子裡的柳樹是不是已經抽芽了?”
裴浩只當他是要故意岔開話題,也只是點了點頭,正要繼續說皇后的事情,卻聽見裴源笑著跟他說:“你要是真閒的沒事,不如就把我這府裡的柳樹給拔了吧。”
“什麼?你這又是抽的什麼風?”裴浩無奈的跟著裴源又繼續往前走。
沈佳禾一到飄柳絮的日子便會經常打噴嚏,臉上也偶爾會有過敏的症狀,到了柳絮翻飛的時節,她基本上是不出門的,相府裡也大多是其他品種的樹,柳樹是一顆也沒有的。
裴源將這事跟裴浩提了提:“以後她在這王府常住,總不能讓她不舒服,趁著如今剛入春,拔了之後也好移栽別的花木,你就幫我帶人弄了吧。”
裴浩跟在裴源後面跺了跺腳,到底是沒有跟著一起去沈家,而是認命的帶著人去給裴源拔柳樹去了。
裴澍告假沒上早朝的事情,皇后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知曉了,她原本還沉浸在裴澍剛剛立為太子的喜悅中,可裴澍如此頹廢的樣子又實在讓她覺得憂心。
“聽說顯王爺前腳去了沈家提親,康王后腳也跟去了?”皇后看著手裡的訊息便箋,恨不能將裴澍拉到自己面前好好的罵一頓,“他還真是出息,一個女人而已,能比的上太子之位嗎?”
一旁的徐嬤嬤小心翼翼的給皇后按著肩膀:“自然是不能的,太子爺不過是一時想不通,等他想通了,自然不會再如此了,皇后娘娘小心氣壞了身子。”
皇后冷哼一聲,知道這些話也不過是安慰而已,他曾經為了琴小雙鬧了這麼久,但好歹人是讓他納進了府,可沈佳禾馬上就是顯王妃了,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癢難耐,這在皇后看來不過都是男人的劣根性而已。
“本宮以往只以為那裴源不過是想玩玩,沒想到他還真的要娶沈佳禾過門了,她再優秀也是我兒給休了的,一個堂堂王爺竟真的娶了一個再嫁女,當真是心胸開闊!”皇后對此頗為鄙視。
“說不定只是看上了沈相的勢力呢!”徐總管用那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接了一句。
皇后沒有說話,有些事這些奴才們不知道,可她心裡卻是清楚的很,裴源是放棄了儲君的位置,才換來一張賜婚聖旨,原先他也以為裴源不過是看上了沈宰相的勢力,如今想想大概是他真的喜歡沈佳禾吧。
沈佳禾還真是一個天生的狐狸精,勾引的裴源放棄了大好前程,想到這皇后倒是要感謝沈佳禾,可她不該勾引的她兒子整天魂不守舍,照此下去,他這個太子之位可就坐不穩了。
裴澍坐上太子之位全靠裴源在百官面前的遊說,朝上服他的本就不多,可嘆他還不知道鞏固自己的威望。
“這個沈佳禾留下只能是個禍害,可是要動她又實在是不容易。”皇后嘆了口氣。
“您是皇后娘娘,那沈佳禾算得了什麼,您要是讓她進宮,她絕不能說一個不字!”徐總管在一旁笑道。
皇后抬眼看了徐總管一眼:“看來你有辦法?”
徐總管上前一步,貼近皇后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隨後便垂首侯在一旁,皇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就按你說的辦吧,如今就去寫請柬,請這些姑娘們進宮。”
沈佳禾聽說宮裡遞了帖子下來,拿在手裡看了半晌後,將帖子一扔往床上躺了下去。
白英將帖子撿起來放好在桌子上:“小姐,怎麼了?”
“皇后在宮裡辦了百花宴,可我實在是不想進宮跟那些千金打交道,說不定這是皇后看我不爽,想要趁機給我下套呢!”沈佳禾說著話心裡越發的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