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王節節敗退,這讓太后心中十分不爽,看著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越發覺得礙眼,在重重咳了一聲之後,太后開口道:“顯王提起顯王妃之前的所謂意外,可是在怪哀家當年錯點了鴛鴦譜?”
引得太后親自下場替恆王報仇,裴源不怒反笑:“太后多心了,實則當年是本王不夠勇敢,這才讓佳禾先行嫁給了別人,跟太后又有什麼關係。”
裴源將話輕輕的接了過來,沈佳禾還跟著接腔道:“這怎麼能怪王爺呢?只能怪婚姻之事本就由不得姑娘家自己做主,即便是心繫王爺,也是說不得的。”
太后讓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給噎了個臉紅,她握緊手中的扶手,等穩定了情緒之後才道:“是,女子婚嫁全是憑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當年雲妃就能和先皇私定終身,你們瞧,總是有意外的不是。”
裴源的目光冷了下來,當年被太后陷害的一幕又重現在他的腦海,可這個殺人兇手不僅不向他的母親悔過,居然還能拿已經入土為安的人來說話,更是將先皇也給拖下了水。
他握緊的指節聲聲作響,沈佳禾在他出聲之前已經快一步的開了口:“婆婆能做出這一步則是因為先皇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所以婆婆才會勇敢的走出這一步,天下女子誰人遇見先皇,能夠抵擋得住先皇的魅力呢?您說是嗎?太后娘娘。”
在太后開口之前沈佳禾又繼續道:“自然,我家顯王也同樣是一個可以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可惜的是我和顯王一樣,缺了那份追求美好愛情的勇敢之心,後來還要多虧了顯王能夠主動一些,不然我現在可沒這機會跟太后娘娘在這好好說話了。”
沈母輕輕碰了下沈相的胳膊,低聲笑道:“瞧見了沒,這就是你閨女,以前怎麼沒見她這麼厲害。”
沈相捋著鬍子跟著笑:“以前在家裡被父母寵著,哥哥姐姐們慣著,哪裡需要這樣伶牙俐齒的跟人針鋒相對,現在好啊,可都是3被逼出來的。”
沈母雖說有些心疼,可也想的開:“我瞧這樣挺好,人一輩子要碰見的事兒多了,就得這麼個脾氣才沒人敢招惹她。”
太后突然覺得自己老了,曾幾何時她哪裡會把這樣的年輕人放在眼裡,可今天她不得不承認這兩人實在是難對付的很。
她挖了一眼就坐在不遠處的裴澍,當初她千方百計的促成兩家的婚事,可結果呢?被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毀了。
到底是多沒有腦子的才會做出休了沈佳禾的決定,還有同樣眼皮子淺的皇后,兒子不懂事,這個做母親的也不懂事,就不知道管著勸著,成天就知道待在後宮,算計那一丁點帝王的恩寵,她是皇后,妃嬪們就是再得寵,也不至於會越過她皇后去。
太后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她揉著太陽穴笑著將話題轉了過去:“行了,大概是人老了,沒熱鬧一會就覺得乏的厲害,你們在這繼續聊著,哀家先回宮休息一會。”
沈佳禾本來餓得厲害,可因為恆王和太后兩人的連續攪局,一頓飯也沒有吃下去多少,現在正主已經離開,剩下的人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裴源便帶著沈佳禾跟眾人告辭。
沈佳禾忍著一肚子氣回到了王府的馬車上,就在馬車動起來的時候,不高興的抱怨道:“一個好好的壽辰非要找別人的不愉快,宮裡的這些人是不是整天閒的沒事做。”
“還有今天的老壽星,在自己的喜宴上提及母妃,也不怕觸了黴頭!”這話一出沈佳禾覺發自己說的不對,忙跟一旁的裴源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唉,反正就是今兒個太后也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裴源知道她心裡委屈,自從和自己在一起,可沒少受宮裡麵人的擠兌,現在也只能安慰她:“你今天不是懟回去的很漂亮嘛,不必因為那些人生氣,不值得。”
他摟緊了沈佳禾,想要藉此平分一下對抗那些委屈的力量:“我會陪著你的,以後你也不必一個人進宮,他們不會有機會欺負你了。”
沈佳禾仰頭看他,嘴巴一扁:“不是這樣的,我只是受不了他們這樣欺負你,明明你為了整個裴氏付出的最多,可卻不僅得不到應有的待遇,今日還被太后用……他們對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心裡的那塊軟一被擊中,裴源低下頭將那委屈的小嘴親了又親,直到沈佳禾紅著臉將他推開,才放開她笑著道:“這樣解氣的法子倒是極好用,要是你心裡還是覺得氣不過,我們就再來一次。”
兩人一路鬧著回了王府,沈佳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喚白英近前吩咐道:“讓小廚房給我做點吃的,別弄太複雜的,我餓著呢!”
白英驚訝的看向她問道:“難道太后的壽辰上都吃不飽的嗎?”
沈佳禾也不想白英知道太多,便含糊道:“我瞧著沒幾樣是我愛吃的,就留著肚子回來了,你就快去安排吧。”
白英匆匆去了廚房,裴源坐在一旁笑道:“氣到是氣了一飽,下次去之前可得好好填飽肚子才行。”
廚房裡正好熱著飯,白英帶著下人給沈佳禾擺了一桌子的吃食:“像是廚房提前知道似的,早早的就揹著呢。”
沈佳禾不用問也知道是裴源一早吩咐的,放了一個魚丸在嘴裡,忽然間又有些心疼裴源,像今日這樣的場面是不是經常發生,以至於裴源知道自己會餓著,會吃不飽,會生氣,都是因為他曾經經歷過而已。
裴源拿著扇子給她扇風:“吃著飯發什麼呆?”
沈佳禾將魚丸嚥下,轉頭看他:“就是在想,以後這種場合我都要陪著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