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沐白一直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查不到的資訊，說不定蘇凌昊會知道。

蘇凌昊有些為難，看著司空沐白，雙手一攤：“我這些年都不在京裡，並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我還以為你一直在京城，能知道的比我多呢！”

司空沐白無奈了，他確實查不出來。

“你爹爹這些年很不關注她，你孃親沒了之後，你大妹和她算是相依為命，但是你大妹妹的情況你是知道了，能護著她的時候有限，所以雖然我們的都無法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是都能猜出來，不是嗎？”

司空沐白每次一想到她可能會經歷的事情，都不免心驚。

一個那樣受人無視的姑娘，最後能成就如今的身手和心智，想來是受了不少的苦。

蘇凌昊一直覺得，自己在邊關鎮守，用自己的實力告訴爹爹，自己能夠保護兩個妹妹，應該就能讓她們活的很好，可沒想到居然是如今這個情況，他如今都有些後悔，也許當年留在京城能更好的護住她們呢？

原本倆人之間的關係就很好，如今因為蘇知鳶，就更加的能體味對方的心境，突然感情變得更好了。

其實蘇知鳶並不是不感動的，司空沐白為自己做的事情，她也全都看在眼中，但是一想到男女感情上的事情，心頭總是還能感受到冰涼徹骨的寒意。

她依稀還記得，當時那顆子彈穿過自己心房的觸感，一點點的疼，一點點的酸，還有的就是徹骨的寒意，讓她每每午夜夢迴都忍不住抱緊自己，不斷的哆嗦。

又休息了兩天，蘇知鳶已經將武林盟的事情處理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就跟司空沐白借了個人，在這裡監守著，方便將武林盟發生的事情及時傳報自己，其他的人都要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去。

蘇知鳶體諒蘇凌昊身體剛好，就說：“哥，你就不要騎馬了，咱們僱一輛馬車，將你送回去吧？”

蘇凌昊和司空沐白都是一愣：“你不回京城？”

蘇知鳶搖搖頭：“大哥身體剛剛痊癒，一路上就他和蓁蓁兩個人，我還是不放心，就將他們送回邊疆再說。”

司空沐白原本以為蘇知鳶是要和自己一起回京城的， 沒想到如今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不免有些微微失落。

但是他很快也就釋然，點頭道：“鳶兒說的有道理，我這邊也著急回京，父皇知道我擅自離京，已經是大發雷霆，我得儘快趕回京城，不然我也準備送你回邊疆的，這邊我留下兩個人，連帶鳶兒一起，送你們回去。”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殿下，你帶鳶兒回京城吧，我自己可以回去。”蘇凌昊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蘇知鳶卻因為之前的事情，並不願意和司空沐白一起回京，加之蘇凌昊如今身體狀況她還不放心，賀蓁蓁又是不會武功的柔弱女子，她是一定要將蘇凌昊送回去的。

“凌昊，你不用和我客氣，咱們是什麼關係。”司空沐白意有所指的笑笑。

蘇凌昊見司空沐白居然會這麼笑，心中一時間也是很感動他為自己妹妹做的，於是也不再推辭。

“如此就多謝殿下了。”蘇凌昊也是郎朗一笑。

蘇知鳶一路護送蘇凌昊到了邊城。

一路上都還算是順利，可越靠近邊城，就越荒涼，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家，就連房子也都是十室九空。

當時時間已經差不多傍晚了，蘇知鳶隱隱看到一群野狼，在樹林間出沒，還有一些白骨暴露在外面。

她陡然想到一句詩，心中暗暗嘆氣。

“如今能有這個樣子已經不錯了，這麼多年玄月都一直想要吞併我們天域，所以經常過來騷擾，這次更是用了極端的手段，要不是祁王殿下運籌帷幄，將他們佔有的城池多了回來，只會比這裡更慘。”蘇凌昊已經看出了她的哀傷，出言安慰。

“之前看到兩句詩，一直覺得哪有那麼誇張，如今看來倒是寫實了。”

“什麼？”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蘇知鳶說完，蘇凌昊和賀蓁蓁都一陣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