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張天闊手裡出來的,還能是啥,大家心裡清楚明白就行了。
每每遇到如此情況,嶽滄漓心裡就一陣氣悶,恨不得跳起來,一人給一巴掌,以洩心頭之恨。
這麼一路下來,竟然走了一個半時辰,上官無極樂此不疲的和人溝通交流,順便告訴別人,嶽滄漓是他從張天闊手裡買來的,一個下午的時間,全桑燕城都知道上官七公子突然從張天闊手裡買入幾個妙齡女子,他還帶了一個出門巡城。
嶽滄漓跟著走的雙腿發軟,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讓她身體不住搖晃,呼吸一陣陣氣短,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冷的,還是累的,總之,她覺得自己如果現在躺下,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哎!沒在張天闊手中被玩死,卻被上官無極玩死了。她冤不冤啊!
天色接近傍晚,上官無極終於領著嶽滄漓來到一間食店,這家食店坐落在整個桑燕城最西北角,一個偏僻的巷子最裡面,門口沒有牌匾,只有一塊殘缺的木板雕刻了居,斜靠在門口,算是店名和指引了。
店內裝修老舊,靠門口一個窄小的櫃檯,一名十七八歲少年趴在臺子上呼呼大睡,聽到有人進來,抬起眼皮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指裡面,“自己找地坐。”
屋內不大,勉強擺放三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後坐著一個年約四十的鬍子拉碴的邋遢書生,五根汙黑的手指指甲內都是淤泥,捏著一本油膩膩的手抄本《雅頌》,搖頭晃腦的逐字逐句唸誦。
另外兩桌沒有人,桌面擺放著竹筒裡面插著三五雙筷子,桌旁擺放的是那種長條沒有靠背的木凳子,桌椅板凳都很陳舊,有很多殘缺和裂口,但是擦的很乾淨,並沒有油膩汙濁的感覺。
上官無極領著嶽滄漓向其中一桌走去,路過書生桌前,書生吊眼看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智絕孤皇,契闊心劫,緣起生離,緣盡死別,錯錯錯。”
上官無極一愣,回身對書生鞠躬行了一個大禮,“多謝賜教!”
邋遢書生又冷哼一聲,用黑乎乎的手指抓抓蓬亂的頭髮,低頭繼續唸書,完全不在乎給他行禮的是一城之主還是北冥的傳奇七公子。
上官無極也不多言,帶著嶽滄漓到空桌前坐下,櫃檯處少年提來一隻銅水壺,兩隻粗瓷茶杯,放到桌上,“哪位配餐?”
上官無極拿來茶杯,放在嶽滄漓面前,“她。”
少年狐疑的看了嶽滄漓一眼,點點頭,“得嘞,大師傅去山上採摘食材,瞧時間快回來了,稍等吧。”
轉身又回了櫃檯睡覺去了。
上官無極提壺,給嶽滄漓面前的茶杯,倒上一杯熱水,“喝點熱水。”
嶽滄漓正猶豫要用受傷的手去拿杯子,上官無極已經拿起杯子,遞到她嘴前,“來,慢慢喝。”
嶽滄漓楞楞,低下頭,慢慢喝下杯中熱水,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淌進四肢百骸,驅散了一身孤冷。
一杯熱水,上官無極喂的不急不緩,嶽滄漓喝的不緊不慢,莫名一股契合感,流淌在兩人之間,只是他們都選擇了沉悶,就讓這種契合感,在心裡默默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