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東來躺在床上,聽著穆桂天的呼嚕聲,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想到了很多事。想到了這六年來,師父孜孜不倦的教誨,和他那和藹可親的笑容;想到了夢芙蓉與顧長卿這兩位惺惺相惜的對手,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一切安好;想到了傅老大與楚河,不知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如何;他甚至想到了喬夢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與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女子東方素,不知道她倆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麼關係呢?甚至他還想到了那個把自己從百花谷救出來的黑衣女人,她又會是誰呢?
一想到這些,聶東來的腦子裡就亂糟糟的,他發現自己自下山以來,就一直這麼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聖鉉城,至於什麼尋找自己的身世、親人,到現在還是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難道我註定是要隨波逐流?”
“難道我連做回真正的自己都不可以嗎?”
聶東來心中頓時突然冒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問題。
很快,他便搖搖頭,把這種疑問強行從腦海中踢了出去。
不管他以前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是從失憶以後,他便不再相信所謂的宿命。
六年前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在過去的六年裡,他拼命的學好師父交給他的點點滴滴,哪怕是最苦最累的訓練,哪怕是他有時會累得暈過去,但是他始終都沒有吭過一聲。
因為,他始終相信:只要爭得朝夕,必有柳暗花明之日。
因為,他明白:只要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就一定能夠找到自己的親人,尋到自己的家人。
漸漸的,一陣睏意襲來,不知不覺中,他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清晨,當第一抹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在房間的時候,整個房間充滿了暖暖的愜意。
聶東來睜開眼睛,情不自禁地抬手遮擋了下這金色的光線,一種說不出的溫暖灑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都感覺舒暢極了。
聶東來頓時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充盈。
坐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體內頓時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爆響聲,似乎每個關節都處於亢奮狀態。
輕輕一躍,跳下床,聶東來這才注意到,穆桂天的被窩裡早已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這死胖子又去哪裡野了?”
輕聲嘀咕一聲,聶東來便來到窗前,開啟窗戶,把視線移到了晨輝下的聖鉉城。
他根本一點也不擔心穆桂天,也根本沒有去想他到底去了哪兒?去幹什麼了?
一來,以那胖子的雞賊勁,根本用不著他去擔心,指不定那個不開眼的傢伙被他賣了,還在幫他數錢呢。再退一步講,那胖子的功夫也不弱,更別說他還有著那一身神秘莫測的輕功了。
就算真的遇到什麼事,估計也很少有人能追的上他。
昨晚聶東來還沒怎麼注意,現在他才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幾乎能看到聖鉉城一半的景緻。
金色陽光滋潤下的聖鉉城,就像是一個披上了一層神秘色彩的蟄伏神龍,彎彎曲曲的脈路條理清晰分明,大氣磅礴的軀幹更是顯得雄風凌凌。
一眼望去,不著邊際。
聶東來再一次被這座城池的宏偉壯闊給震撼到了,他不得不佩服聖筆鉉劍的雄才偉略。
“他究竟會是怎樣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