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乘風?”
顧十劍口中喃喃自語一聲,以前的一幕幕如同潮水般在他腦海中閃過,那張原本已經模糊的帥氣英朗面容也在他的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雖不能說回眸一笑百媚生,但卻小顰微笑盡風華,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感覺仿似渾然天成,他的渲染力就像是偶遇雨過天晴的彩虹,讓人情不自禁心生愉悅。
這就是“聖筆鉉劍”聶乘風,他的言行舉止、神情動作,都能夠做到動人心絃,即便是化身蒼茫人海中的一慄,他都能在第一時間讓所有人都能注意到他,並且牢記於心。他的身上彷彿藏有數不勝數的秘密,總讓人忍不住想要敞開心扉去索取探究,但是你越是想要探究,卻越是覺得他謎人。除去相貌堂堂以外,他其實並不出眾,因為他極致內斂、溫文爾雅,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偏偏如同寶石般璀璨。
安靜時,如畫亦如詩,喧鬧時,如詩更如畫。
大抵這應該是他與生俱來的氣質吧!顧十劍也不知道,這些年當沒人提起他的時候,自己的腦海中並不存在這樣一位人物,但是當百里長風提起他的時候,與顧十劍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他,就好像早已盤根錯節在他心底。
沉默片刻,顧十劍突然驚道:“你的意思是他出事了?”
雖然被囚於此數十載,但是顧十劍的思想並不滯後,僅僅透過百里長風的一句話,他就想通了這一切。
百里長風點點頭,“都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
“他怎麼會出事呢?”
顧十劍怎麼也想不通,不管是從感染力還是號召力來說,全江湖估計只有聶乘風一人具有絕對的把控力,並不是顧十劍誇大其詞,他所有見過的人當中,也只有聶乘風具備這種氣質。
把目光轉向一旁神態有些不自然的老和尚,他的眼神頓時變的陰沉起來,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悲壯悽婉,“你早就知道此事?”
他的眼神就像是兩道灼熱火光,定格在老和尚臉上,讓他整個人都感覺莫名的心虛。尷尬地搓了搓手,老和尚苦澀點頭,也不否認,“曾聽別人說起過!”
畢竟這件事情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以前一直沒告訴顧十劍,是因為他心中有自己的顧慮,既然百里長風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
只不過顧十劍的眼神確實有些讓他受不了,在這有限的空間裡,他感覺自己的臉頰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刺痛感。
得到了他的肯定,顧十劍情緒變得越發激動了,用力握了握自己的雙拳,眼睛猙獰瞪圓,似是隨時都有可能從眼眶裡蹦出來一樣,隨即大聲斥道:“但你卻一直瞞著我!”
整個人都被氣的渾身發抖,但他卻死死的壓制著,可是他的周身卻出現了一層很濃郁的黑霧,整個囚室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明亮的燭火瞬間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死死握住,幾乎都要熄滅了,整個囚室直接變成了不見月色的黑夜。
百里長風當下一驚,連忙大喊一聲:“醒來!”
被他當頭一呵,顧十劍周身的黑霧瞬間散去,囚室裡也慢慢恢復了明亮,一簇簇燭火重新緩緩升騰起來,只是不再如先前那般溫暖了。
老和尚也是臉上閃過一絲駭色,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語氣平靜道:“不得不瞞著你,你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容許分心。”
“那又如何?”
一縷不易察覺的赤紅,從顧十劍眼中一閃而過,就連百里長風與袁生二人都沒發現任何異常,但是他卻顯得十分偏執,“無非是心魔所致,走火入魔而已,既然已經經歷過數次,再多一次又何妨?”
“何妨?”
老和尚的神情也出現的一絲波瀾,伸出一手指著頭頂方向,怒極反笑道:“即便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得為聖鉉城諸多百姓考慮一下,這可是聶乘風一生的心血所在,難道你想親手毀了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