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校尉所給出的說法是,林商的上一任校尉,接連調班,已經有連續一年不曾執勤白班了。
所以林商作為接班人,就得把拖欠的白班給補回來,連續一年都得執勤白班。
這當然是刻意且露骨的刁難。
林商的身體,任誰一瞧,都會覺得,他也就剩下一口氣強撐著了。
這般勞累辛苦,別說是一年,半年也夠嗆。
自從林商開始在城門口執勤後,又多了一些上陽城裡的紈絝。
往往駕著宮中賜下的寶車、寶轎,又或者乾脆騷包的披著御賜的玉佩、披戴,得意洋洋的在城門口來回的穿梭。
就為了讓傳聞中,蟻林軍的最後一人,向他們躬身行禮。
而為了避免行大禮,林商還得每日穿著五十斤的重甲,杵在城門口。
兵部有規定,披重甲之士,遇上官不必行大禮。
所有的刁難和奚落。
林商都彷彿不曾感知。
他理性而又冷靜的處理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他讓手下的兵丁,在城門外,沿著城邊,搭了十幾座簡易的涼棚,然後又在涼棚裡放置了一口大大的水缸和幾個水瓢。
於是,早上的喧囂與擁擠,被悄然化解了很多。
甚至有一些趕早市的菜農、果農,就在城外完成了交易,根本不用再進城。
後來,他又聯絡了幾名經常入城表演的江湖藝人。
讓他們試著在城門口,涼棚附近表演。
於是城門口就更熱鬧了起來。
雖然聚集的人好像更多了。
但是林商以及他手下的兵丁,需要管的事情,反而變少了。
將大量目的性不強,無所事事的百姓,分散開入城。
林商主要需要注意的,就只有來往的商人,以及那些故意來噁心人的紈絝。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上陽城接連下了兩場大雪。
眼看著,年關就要到了。
這一日,茫茫風雪之中,從遠處行來了長長的隊伍。
他們用北方特有的火牛,拉著重重的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