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算計林商,林商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先弄死他!
無論事後會有什麼麻煩,林商也都絕不在乎,他身上的麻煩都已經夠多,且夠複雜、夠兇險的了,何妨再多這麼一樁?
面對林商突刺過來的槍尖。
多情和尚一時間竟然連佛光都開始出現潰散,他的心性失守了。
佛門修行,首見心性。
見性見我方見佛,心緒一亂,見不到真我,自然也就看不到佛光,眼前漆黑一片。
這就像正常人,有時候會竟然一種豁達、開朗、通明的心境,但是這種心境是無法持久保持的。
多數人都是在通透與不通透之間,來回徘徊。
唯有進入了佛門第六重境界不動境,才能真正的穩定佛光,做到稱、譏、毀、譽、利、衰、苦、樂,八風不動,使佛光照見八荒四野。
慌亂之間,多情和尚捏碎了師父給予他的一枚菩提子。
霎時間,金色的流紗覆蓋了他的全身。
林商手中鋒利的槍尖,刺在他的心口,碰撞出來的卻是刺目的火星。
一旁的穆瑩,看的是心中大為疼痛。
為了這把槍,當初她可是費了不少唇舌去磨槍,如今見之受損,如何不心痛?
都說恩客豪爽。
卻也當知恩客不是相公,給的都是一時興起,一時衝動,而絕非什麼長久之事。
這把槍若是折了,她也不敢保證,拿去找魯框,他會不會給她修。
巨力推動下,多情和尚被逼退出了狹窄的車廂。
身上披著金色的流紗,多情和尚的表情裡,卻盡是悔恨與痛心。
這一槍的威力,出乎了他的意料···比他想象的要弱。
早知如此,便不該用那保命的玩意。
“仗著利器之功,豈不笑掉大牙?”多情和尚冷聲嘲諷道。
林商哈哈一笑:“你先撤了身上這層紗再說。”
此時,八位花魁中,當之無愧的大姐柳澄煙開口說道:“多情僧!此事是你虧欠我們八人,我在遵月樓等你的解釋,給你三天的時間。陸小侯爺就快到了,你若不想被他打死,就且速速退去。否則他發起狠來,我攔不住他。”
陸小侯爺,是東桓侯陸盛的長子。
上陽城裡,最頂尖的紈絝之一。
同時,也是上陽城中,年輕一輩勳貴子弟中的第一高手。
走的是武修之道,如今是武修第六重境界···無雙。
十丈之內,瞬息之間,有我···無雙!
柳澄煙的話音未落,遠處就見有一道人影,已經如炮彈一般射來。
隔著老遠,一把馬槊,就已經如利箭一般,刺中了多情和尚。
他身上鋪開的那一層金色流紗,總不算是浪費了。
“混賬王八蛋!私自帶著小貓兒出堂子,老子就不與你計較了,你這賊禿···竟然還想要她的命。你小爺我今天便活撕了你,倒是要瞧瞧你那當了和尚的皇子師父,敢不敢提著你的腦袋,到侯府問我的道理!”一個身材矮小卻又魁梧,自有一股兇悍、跋扈之氣的青年,已經一腳踩在了多情和尚的身上,然後不斷用力踐踏。
金色的流紗化作熒光不斷的踐碎,即便只是被消減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力道,殘餘的衝擊力突破了防禦落在了多情和尚的身上,也讓他的七竅同時滴血,顯然是已經臟腑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