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與林商閒聊。
幾杯酒水下肚,便有了滿腹的牢騷。
林商且聽著,並不發表評論。
“對了!你要的祭詩,我已經寫了幾首。”
“全憑我一腔熱血,對蟻林軍的滿心敬佩而成,如有不妥之處,也還請林三兄弟海涵。”文雪峰端起酒杯對林商說道。
林商雙目明亮,回敬了一杯酒,等著文雪峰的下文。
“且聽我這一首《祭林大將軍》,四十年來無敵手,萬里雲霄只等閒···。”文雪峰氣勢高昂,正要說出後半句。
卻聽林商一擺手,說道:“不行!不合適!”
文雪峰被林商一句話打斷,心中冒著邪火,卻也還記得是來求人的,便耐著性子說道:“還有!還有!且聽我道來!”
“《祭林大將軍·其二》,金甲開赤光,黑雲壓邊城。鎮天神將在,魑魅何敢來。”
林商又一次打斷了文雪峰的詩。
“不妥!不妥!你再想想。”此時林商那可惡的氣質,像極了甲方。
文雪峰也是有脾氣的,將酒杯往桌上一放,皺眉說道:“你想要什麼樣的?何不自己道來?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林商手裡拿著長槍,用毛巾擦槍頭,稍稍思索,便道來:“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唸到此處,他站起身來,手持長槍,就在這小小的院落之中,肆意揮灑。
長槍飛舞,刺穿了風,撕裂著空氣中的蕭索。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槍發如靈蛇盤旋,鳳鳥點頭。
林商的氣勢,也在一瞬間,攀升到了一個頂點。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話音落下,手中的長槍已經猛然上撩,高高舉起。
長空之中,化出一道經久不散的氣痕。
“好!”
“好詩!”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從林商的門外響起。
一個聲音屬於穆瑩。
她是來追要她的長槍的。
雖然她當時沒有追上林商,卻也打聽的出來,林商住在什麼地方。
而另一個聲音,卻有些陌生。
文雪峰木然的看著林商,感覺自己再一次受到了暴擊和侮辱。
“你這麼厲害,你這麼牛批,你這麼會寫詩···你自己寫啊!你自己來啊!找我作甚?要我作甚?戲弄人嗎?開玩笑嗎?錢多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文雪峰內心的野獸,瘋狂的咆哮著,那顆跳動的文心上,都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我的要求不高,就比我這首詩,稍微好上一點點就足夠了!”林商卻扭頭對文雪峰這般說道。
文雪峰現在只想將桌上的豬頭肉,全都塞進林商的嘴裡,然後讓他‘滾蛋’。
“這樣還不夠好嗎?”
“不是我瞧不起他文雪峰,只是他便是詩賊,卻也盜不出這樣的好詩。你這詩,足以流傳千古,蟻林軍有這樣的詩作祭詩,便是一點也不冤枉了。”門外那個陌生的聲音開口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