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兩人同時轉頭,用呆滯且僵硬的表情,看向林商。
這一瞬間,林商只覺得寒毛一豎,手中的長槍,差點就沒忍住刺了出去。
“別動手,是我們···我們沒死!”九爺的聲音恢復了正常,看著林商說道。
大元道人則是在供桌上,取出一個玉匣子,珍重的將那原本刺穿他胸口的小箭收起來。
“你魯莽了!這一次,咱們差一點就真的死了!”大元道人似乎有些心氣不平,很有些惱怒的對九爺說道。
九爺也似乎很尷尬,卻還是說道:“但是我們差一點···就觸碰到了真相。就差一點點,我已經看到了他的影子···。”
大元道人道:“晝夜交替,陽氣轉陰的剎那,才能模糊活人與死人的界限。我們借用定魂箭的作用,潛入地府本就已經極為冒險,若是在夜晚徹底降臨之前不能回來,那就真的留在那裡了!”
“幸而你這位朋友意外闖入,破了咱們的局,陣法牽引從陽間將咱們強行拉回來,否則還不知會如何···。”
九爺繼續尷尬,卻也不再說話。
看了看林商,神情中卻已經掛上了幾許刻意的冷淡。
此時林商也模糊從二人的對話中,琢磨出了些東西。
大元道人和九爺,應該是以某種特別的方式,生魂離體,潛入了地府。
為的是找尋某個答案或者真相。
“去茶室吧!這裡不是說話之處。”大元道人出言,打破了氣氛中隱約凝聚的尷尬。
隨後一行三人,行至偏殿中的茶室。
擺上茶水。
大元道人和九爺都按耐不住將滾燙的茶水倒入口中,齊齊吐出一口熱氣,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真的是冷啊!”
“那種地方,對生魂實在太不友善了!”九爺感嘆道。
大元道人卻搖頭道:“那不是冷,而是地府本身,就在抽取我們的生機,活人是不能下地府的,這是鐵則。便是咱們取了巧,從今天起也要靜養超過三個月,每天需食大量溫補丹藥才是。”
說著大元道人就取出一瓶丹藥遞給九爺。
九爺倒出一粒來,吞入腹中,慘白的面色,也恢復了幾絲血色。
“冒了這麼大的風險,你們想找什麼?”林商主動開口問道,打破自己與九爺之間的生疏。
九爺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大元道人看了九爺一眼,卻回答道:“為了尋找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個鬼。我們得到準確的訊息,一個名叫‘劉玄至’的書生,曾經去過龍君水府,就在二十六年前,不過他從龍君水府出來後,沒過幾年就死了。我推算過後,算出他還未曾轉世,所以便欲往地府一行,尋得劉玄至的魂魄,向他詢問水府見聞。”
“又是二十六年前···!”
“二十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林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九爺。
正巧九爺也一眼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更顯尷尬。
“你知道了?”九爺對林商問道。
林商當然明白,九爺是在問什麼。
所以也很坦然的回答道;“是!多情僧告訴我的。或者說是···他給出的另一個答案,讓我推匯出了這個答案。”
“不過是二十幾歲,卻偏要讓人稱你為九爺···很難評價,你這種行為不是惡劣。”林商補充說道。
九爺那張老臉上,看不出什麼更特別的表情。
只是黑···確實是更黑了!
“二十六年前,我降生,太子出家。所以我曾經也懷疑過,我是否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孽種。”燈火不算明亮的茶室內,搖曳的光芒,打在九爺那張漆黑的老臉上,帶動著明暗的光線,讓他那張兇惡的醜臉,顯得更加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