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抹陽光躍出地平線後,隨後便是刺目的金光,從東方升起,在短短時間內,便灑向了山河大地。
爻花精靈們早已經躲入了花苞中。
遠處的山巒上,幾架由彩鳥拉著的寶車,踩著晨光飛來。
大元道人眯眼瞧了瞧,不鹹不淡的對林商說了一句:“走吧!”
林商點頭還未答話。
就見那寶車猛然加速,數道身披彩光,腳踏流鴻,裝扮格外富麗華貴的男女,從寶車中光芒四射的飄落出來。
一個個姿態高昂,排場十足。
“可是大元道長當面?”
“大元道長今日是特意來採取花露的麼?”
“可曾煉了仙露丹?家師進來心情煩悶,少休失眠,還請大元道長自覺奉上幾粒靈丹,也好讓家師睡上一個好覺。”一個身穿淡金色衣袍的男子,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高傲的對大元道人說道。
林商此刻差點就脫口而出:“哪裡來的智障?”
大元道人雖然從未刻意表現過自身的能耐,但是林商旁敲側擊,加上近來一些瞭解,也知道大元道人是道門少有的高人真修。
這幾個是什麼玩意?竟然還敢這樣對大元道人不客氣?
大元道人也沒有搭理這幾個玩意,自顧自的收起葫蘆,轉身便要離去。
一道金風吹過,一個看起來就很蠻橫跋扈的少女擋在了大元道人的面前,指著大元道人的鼻子道:“好你個沒禮貌的牛鼻子,我金盛師兄正在與你說話,你便這般走了?是何道理?莫不是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
大元道人也不與其做口舌之爭,只是張嘴吐出一口真氣。
真氣在半途化作狂風,將這少女吹到了半空中。
那之前找大元道人打秋風的男子,急忙朝著那尖叫的落下的少女接去。
“好個大元,竟敢出手暗害我天門弟子?”
“香氣沉沉應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門,金鳥奔走如雲箭,玉兔光輝似車輪,南辰北斗滿天照,五色彩雲鬧紛紛,叩請南方祝融神,賜弟子焚敵琉璃火。”幾名男女,紛紛口誦咒語,身後隱隱有神光顯露,匯聚成一團透明的火團,就要朝著大元道人落下。
大元道人一把抓住林商的胳膊,隨後說道一聲:“遁!”
剎那之間,改天換地,林商與大元道人一起,回到了元元觀的後園門口。
推牆而入後,大元道人拍了拍那株古松。
古松如老人一般舒展筋骨,散開根系和樹枝,剎那之間便籠罩住了整個後園。
原本看著還有些雅緻趣味的後園,便彷彿荒廢了數百年一般,老樹根莖盤踞在院牆之上,草木叢生遮雲蔽日。
“真是麻煩!”大元道人鬆了口氣說道。
林商詫異道:“道長!方才那幾個傢伙,都是天門中人?以道長的能耐,何至於此?”
大元道人苦笑道:“天門主修請神之術,背靠的就是天界諸神。說他們是天界諸神在凡間的代言者,也不為過。”
“這些小傢伙,是被他們的長輩故意驕縱、引導成這般摸樣的。便是要他們在外面惹是生非,若是他們在外‘不慎’被打殺了,那些老傢伙們便有理由出手報復。”
“早些年天門的那些修行者們,倒都緊守本份。如今卻是行事越發的張狂、激進了。”
林商心知,這又是龍君失蹤,引起的禍事。
“天門這般倒行逆施,便不怕引起公憤麼?”林商問道。
大元道人搖頭道:“那又如何?他們總是能佔理的。畢竟人命為大,道理上說得過去,大家也就都沒了警惕之心,少了同仇敵愾之意。用幾個不算數的弟子,換來天門的愈發強勢,那些天門的老傢伙們,還是會算賬的。”
“更何況,天門修行易學難精,是百門修行中,對資質、天賦要求最低的幾門之一。他們若是敞開大門招收弟子,年輕弟子是要多少有多少。別的門派,也與他們對耗不起。”
林商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