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修行者,皆有其炁,武者之炁擅正面攻守,自來直往。劍修之炁主銳利、鋒芒,殺傷力十足。佛門之炁微妙、唯心,變幻莫測,防不勝防。道門之炁玄妙悠長,最貼近自然永珍。炁之所用,便是取天地之所長,補人體之短。”
“故而修行者,都是以我心量天心。修到最後,無論哪條路,都是殊途共歸,棄凡以成神聖。”
“總而言之,各門各派的炁之妙用,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你自己可以去書樓查詢,也可以在實戰中感受。見多了,也就都不足為奇了。”
“而瞭解炁,就能幫助我們更好的打破炁的限制。”
“對我們而言,最簡單的破炁方法,就是用暴力破除。任它如何了得的炁功,只需將它們正面撕碎。”梅都尉說到這裡,妙目流轉眼波,卻是一眼看向了林商。
林商便機敏的回應道:“但是,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用上碾壓局。如果我們的力量無法暴力的清除一切的真炁,那麼我們也就需要相對應的技巧配合,用更省力的方式,撕裂敵人的炁,我說的可對?”
梅都尉對林商的配合略為滿意,拉著棗紅的戰馬,漫步在花海之中,長風吹過她的髮梢,天邊的紅霞,也落在她矯健、嫵媚的身姿之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順手摘起了一朵花,梅都尉扭頭對林商說道:“你猜的很對!”
“破炁的技巧,說透了其實很簡單,懂得了原理,只需要多加練習便可。”
說著,將一片花瓣貼在一旁的一塊山石上。
梅都尉順手一槍點出。
瞬息之後,嬌嫩的花瓣上,僅僅出現了一個細微若針眼的小孔,而花瓣後的石頭,卻被強大的力道震碎。
“集中、剋制,然後···蓄勢而發!就像常年練字的文人,可以做到以毛筆力透紙背,甚至在桌面上留下痕跡。”
“好了!開始練習吧!你什麼時候做到我這般,就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練習了。”梅都尉對林商說道。
林商摘起一片花瓣,貼在一塊山石上。
舉槍刺過去。
轟隆一聲,山石破碎,而那花瓣自然也被撕裂成了碎渣。
純粹的蠻力,想要集中、收束成那等程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商一次性摘下一大把的花瓣,然後挨個的貼在各處山石上。
隨後接連出槍。
一槍、十槍、百槍···。
一直練習了兩個時辰以上,卻始終沒有什麼進展。
梅都尉這個時候,卻看好火候,又出言指點。
“注意剋制衝動,還有掌握力度平衡,爆發之力要留在最後。調整好你自己的肌肉和呼吸,每一個細微的抖動,都會影響了力的發揮。”
“這並不難,我印象中,咱們蟻林軍裡,最快做到力透花瓣碎石,而幾乎無傷花瓣的,是甲一營的徐天誠,他只花了半個時辰就做到了。”
梅都尉此時教林商的,似乎有些像是隔山打牛和以點破面。
但是此二者,更多的是運用炁,以炁的特殊性,進行穿透性打擊。
而此時,林商需要掌控的卻是純粹的力。
不得不說,梅都尉提醒的很是時候。
如果一開始就點明,林商沒有多少實際嘗試經驗,反而容易陷入一種刻意去放鬆,或者刻意尋找平衡的誤區。
而此時,他已經對如何刺出那一槍,有了些許經驗和感觸,再點撥這麼一句,就尤為有效了。
屏息、凝神,調整自己的肌肉,找準方位和姿勢,隨後一槍送出。
轟!
山石崩裂,而原本貼在石頭上的花瓣,卻翩翩飄飛,不見明顯的破損痕跡。
“好!不算慢,你挺有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