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倏地看向白朮,眼眸睜大,滿是不可置信。
最終她也未曾質問白朮什麼,依舊坦然自若,“嬪妾未曾做過的事不會承認,皇上聖明,定會還嬪妾一個清白。”
她看著康熙的目光中流露出坦然和信任,彷彿一切由皇上決定。
康熙沉臉看著她,一言不發。
德妃看了眼皇上,再看向英珠,厲聲斥責,“麗嬪,人證在此,別人還會冤了你不成?本宮知曉你與王氏素有恩怨,但你不該對龍嗣出手。”
英珠垂眸,未再辯解。
此時太醫出來,噗通跪下,“皇上,王庶妃的胎……保不住了。”
康熙身體一晃,面上神情霎時冷若寒冰。
德妃趁勢道:“皇上,您注意龍體,別太難過了。”
康熙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然恢復了平靜,如鷹隼的目光落在章佳氏身上,“章佳氏,你可曾看清王氏如何摔倒?”
章佳氏霎時如芒刺在背,僵直著身子,久久未言。
“說!”康熙一聲厲呵。
章佳氏身子一抖,硬著頭皮道:“奴才……奴才似乎瞧見……是麗嬪動的手。”
英珠嘴唇緊抿。
她相信章佳氏絕沒有看到那樣的情景,因為她壓根不曾靠近王氏。
章佳氏和白朮都在說謊,都是要陷害於她。
但是她不明白為何。
白朮為了維護自家主子,授命於王氏情有可原,章佳氏如何敢說出這樣的話?
康熙看向英珠,沉聲道:“你還有何話說?”
英珠抬眼,迎上他冷漠的不見半分往日情意的目光,抿了抿唇,依舊道:“嬪妾未曾做過。”
然後就垂下了眼瞼,那纖長的眼睫如蝴蝶的翅膀,脆弱又倔強。
德妃蹙眉,不贊同地看著她,“麗嬪,你也是個額娘,怎能對王氏下如此毒手?何況那還是龍嗣。
枉費皇上如此寵愛於你,你當真是太過狠毒。”
“即日起,麗嬪禁足鍾粹宮,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鍾粹宮半步。”康熙寒著臉吩咐,最後看了眼英珠,那一眼十分複雜,似沉痛,似失望,然後拂袖離去。
德妃看著依舊跪著的她,嘆了口氣,“麗嬪,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未再多言,德妃轉頭搭著宮女的手肘,回了正殿。
章佳氏站起身,拂了拂旗服下襬的灰塵,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英珠,最終還是邁步回了自個兒的住處。
英珠扶著金鈴的手臂起身。
金鈴擔憂地看著她,“主子,這如何是好?”
英珠淡淡一笑,“無妨,這嬪位不是還在嗎?”
金鈴嘴角發苦,嬪位還在又有何用?
皇上若當真厭了主子,一個嬪位有與沒有,又有何區別?
但她不好再打擊主子。
回到鍾粹宮,他們前腳進去,後腳那鍾粹宮的門就關上了,只剩頭頂這方狹小的天空。
從此後,沒有皇上的命令,她是出不去了。
在外人眼中,或許她一輩子出不去都有可能,也或許是另一個可能。
英珠靠在美人榻上,閉眼歇息。
金鈴未打攪她,示意銀簪一起退了出去。
“喂,你還睡得下去?”寧韻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