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正歡之時,霍峻向劉琦使了個眼色,示意表演可以開始了。
劉琦會意之後,端著酒樽,起身走到劉表身側,面露悲傷之意,說道:“父親,琦即率大軍遠離父親身側,不能在父親膝下報養育之恩,心中實有愧於父親啊!”
劉表望著大兒子流淚,心中的舐犢之情油然而生,拍了拍劉琦的肩膀,說道:“丈夫需遠行建功,莫作兒女姿態。為父在襄陽待兒凱旋,為琦兒建功。”
聞言,劉琦流淚說道:“兒恐遠行之後,父親身體抱恙之時,不能在左右看照。”
“哎!”
劉表聽到這句話,心瞬間都融化了。大兒子能力雖差,又喜歡宴飲作樂,但他的仁孝之心,卻是不假。
劉琦感覺到父親面有不捨,頗是感動,趁機說道:“父親,兒為大軍統帥將遠征江東,不能侍奉父親左右。虎弟為人恭順,侍父尊敬,若有他侍奉父親左右,兒雖遠在江海吳地,亦能安心矣!”
劉虎幼年喪父,由劉表撫養長大,二人名為叔侄,實情同父子。這也是為何劉磐外任長沙,劉虎就駐紮在樊城的原因。而劉琦出征,劉表也是命劉虎、葉澄、張南等將校出兵相隨。
頓了頓,劉琦低聲說道:“兒今遠離,父親身側又少有親信可靠之人,兒實屬不安。不如讓虎弟留在身側,以為照應。畢竟子許(張允)雖為我等血脈至親,然其姓張而非劉也!”
劉表本意為劉虎走後,張允接替他的職位,屯兵樊城。結果劉琦這句話真就爆殺,張允再親近,他也是張姓之人。劉虎這個親侄兒肯定比他來得香。
劉表深嘆了口氣,說道:“伯瑋所言不無道理,那虎兒留下,誰佐伯瑋下江東,子許?”
劉琦聽到張允的名字,趕緊說道:“文將軍即可。子許留在父親身側也能有大用。”
聞言,劉表笑了幾聲,說道:“伯瑋是嫌子許性情粗暴,又與自己有隙啊!”
“也罷!”劉表吩咐說道:“那便讓仲業隨伯瑋下江東,讓虎兒接替仲業之任吧!”
“謝父親!”
劉表看著眼睛通紅,真情實意的劉琦,喊道:“玄德!”
“使君!”
劉備停下與霍峻的交談,上前幾步應道。
劉表招了招手,笑道:“玄德,今乃私下交談,無需以官職相稱。表痴長玄德幾歲,以兄弟相稱即可。”
“景升兄!”
劉表拉著劉備的手,說道:“來,玄德坐到表身側。”
劉備神情柔和下來,說道:“兄長喚備前來,不知有何事物?”
劉表嘆了口氣,說道:“大兒出征江左,表頗是憂慮。”
劉備微正神情,拱手說道:“兄長不必憂慮,備得兄長收留,若有相用之處,備當萬死不辭!”
劉表看著為自己斟酒的劉琦,說道:“此行千里,兵戈戰亂,伯瑋少有徵戰經驗,性情柔儒,難成大事。玄德馳騁中原,腹有良謀,今後當多照料一二。”
“兄長放心,備既與兄長以兄弟相稱,琦又喚我叔父。兄長不必紛說,備於情於理必當效犬馬之勞。”劉備挺起腰背,拱手說道。
見狀,劉表大笑幾聲,說道:“伯瑋上酒,還不謝過你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