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劉益州之仇敵。不知是以主公之名納降,亦或是以劉益州收降?”陸遜見張飛沒明白,再問一遍。
張飛愣了愣,說道:“自是歸降主公了,漢中被我所取,則是歸我所有,包括張魯亦是。”
陸遜猶豫幾許,說道:“若張魯歸降主公,遜恐益州有變。”
龐統捋著鬍鬚,問道:“伯言可是畏懼劉璋因此懷疑,懷疑主公有奪地之意,從而斷我軍後路?”
“正是!”陸遜點頭說道。
張飛滿不在乎,說道:“如能破敵,收降張魯妖道,劉益州亦能理解。且主公及益州友人也會幫我等言語解釋,何故為之憂慮?”
說著,張飛露出笑容,說道:“今時若不追擊張魯,恐將被其走脫。”
陸遜見張飛如此,只得放下憂慮,說道:“將軍率騎卒追擊張魯,那我軍大部當如何佈置?”
張飛抓著鬍鬚,問道:“伯言,可有見解?”
陸遜沉吟少許,手指向西,說道:“將軍分兵去取張魯,馬超進據南鄭。今為阻馬超南渡漢水,遜以為我軍可進至漢水南畔下寨,與馬超隔水對峙。”
“且需分兵西進至沔陽南岸,看能否勸降陽平關;若陽平關歸屬馬韓,亦可讓軍士撤至定軍山上紮營,阻韓遂南渡漢水,以免與馬超夾擊我軍。”
楊昂拱了拱手,說道:“陽平關守將楊任,我與其關係善可。今昂可書信一封,看能否獻關歸降我軍。”
“善!”
“當勞煩伯起。”張飛心中大悅,笑道:“我與伯起走後,大軍佈置,可由伯言、士元商量。”
“諾!”眾人拱手應道。
——
漢中南鄉,非是縣城,本是鄉亭。歷史上由於大量的百姓南逃漢中,深入山嶺間居住,人口滋生。歷史上,在劉備拿下南鄉後,遂提南鄉為縣。
為何又改名為西鄉縣?
無它,張飛受拜的西鄉侯,採食於南鄉縣。故南鄉因之而更名為西鄉縣,至今不曾變過名字。
或許世間自有定數,張飛採食之所,當是他建功之所。
張魯率家眷老弱,又攜左右親信數千人奔走南鄉。太陽毒辣,老弱疲憊,張魯隨在南鄉休息,鄉里教徒出糧食獻於張魯。
坐在樹蔭下,張魯躲避陽光,問道:“公苗,杜濩、樸胡可有聯絡上?”
閻圃用巾帕擦著臉上的汗水,說道:“已命人向巴中通報,料今時二人已率族人於路上接應。”
頓了頓,閻圃說道:“師君,據斥候來報,張飛已破漢平。”
張魯喝了口水,嘆氣說道:“我曾言韓遂、馬超、張飛三人皆非凡將,公則不聽我言,自恃勇力,反被馬超所敗。今即便堵住褒口,張飛破漢平,我漢中亦不能守。”
天下紛亂數十年,哪裡有太平富饒之所。荊楚得享太平十餘年,最終也被戰亂波及。益州、漢中有蜀道艱險,但又能太平多久呢?隨著天下局勢分明,漢中、益州遲早要被霍霍。
就在張魯唉聲嘆氣之時,忽然馬蹄聲從河畔響起。
“嘚!”
“嘚!”
“嘚!”
瞭望計程車卒,大聲呼喊說道:“敵騎來襲!”
“敵襲!”
惶恐的聲音於林間響起,老弱婦孺的尖叫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父親!”
聽著左右兒女的呼喊聲,張魯臉色慌亂,握住閻圃的手,說道:“公苗,今當何如是好?可是關西騎卒否?”
閻圃深呼吸,苦笑說道:“師君,以今觀之,唯有張飛、馬超二部軍士,若馬超不貪南鄭錢物,引兵追擊至此。師君歸降馬超,亦是可行。若是張飛引兵追擊,師君當好生思量。”
“師君,快走!”李休牽過戰馬,招呼張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