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這麼早……”老頭擱下茶壺轉頭一看,估計是看到來的並不是李大夫,後半句立即給噎了回去,眉毛一皺,大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葉不非倒是愣了一下,老頭這問話聲卻是中氣十足。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口氣裡含有不淺的內氣。
難道這老頭還是個武者不成?
聯想到他的打鐵手藝,打鐵可是需要力氣的。
特別是能稱之為‘鐵王’的人,沒有大把子的力氣怎麼能打出精美的鐵器來,八成也練過武。
葉不非心裡如是這般的想著,眼神迅速的在此老大腿上瞄了幾圈,爾後,面上卻是點塵不驚的抱了抱拳,道,“小子葉不非,是來求技的。”
“求技,呵呵,笑話,現在還有年輕人願意學這門過時的手藝?”陳康懷笑了笑,看了葉不非一眼,道,“年輕人,還是回去吧。打鐵這活沒有什麼奔頭了。學了也沒用,更何況,也太難學。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是學不會的。”
“小子我有志學這門傳統活,難道陳師傅願意把它帶進棺材裡?這可是咱們華夏的傳統絕活,失傳了你可成千古罪人了,你對得起祖宗嗎?”葉不非直言不晦犀利反問。
“你是壞人,我打你,居然敢咒我爺爺早死。”小腦瓜可是聰明著,捏緊了拳頭氣呼呼的一幅要打人相。
“什麼千古罪人,什麼忘祖,我陳康懷已經有幾位弟子,對得起祖國對得起人民更對得起祖宗。”陳康懷有些惱了,端起茶來示意才八九歲的孫子道,“陳軍,送客。”
“呵呵,你對得起他們可你對不起你的老寒腿。不說了,小子馬上滾就是了。”葉不非拽拽的撩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人。
自然,這廝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了。
“你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將我一軍是不是?沒用,能治好的話也不用拖上十幾年還是如此。”陳康懷可是老狐狸了,一眼就看穿了葉不非玩的是什麼。
“呵呵,寒在心而不在腿。心連著腿,腿無疾而寒。”葉不非冷笑兩聲繼續走步。
“慢著。”背後傳來了陳康懷的聲音。
“怎麼,想治啦?”葉不非頭也沒回。
“你講的什麼,我不懂。不過,你可以坐下來陪我喝喝茶閒聊閒聊。”陳康懷說道。
“你心裡明白,何須跟我聊。沒有誠意小子我也不必跟你聊。”葉不非說著繼續要走人。
“閣下好大的口氣,要是十幾年前,你馬上鼻青臉腫直接給扔了出去。”這時,石屋裡走出一個瘦削著臉,一臉冷氣騰騰的中年男子。
“十幾年前,陳師傅擁有大批的客戶。
他是大師傅,當然可以隨心所為。
不過,現在怎麼樣?門可落雀不說,而且,太過於執拗,不服輸。
為了賭口氣而搞得自己如此狼狽不堪。
時代不同了,咱們都要勇於認錯。
連這一點都不敢認的人那是真正的懦夫。”葉不非豁然轉身,目光炯炯的盯著中年男子。
“小子,你大言不饞,我爸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你算個什麼東西,毛沒長全居然敢教訓我爸。你有什麼資格如此講他?趕緊滾,不然,我陳太樂不客氣了。”陳太樂兇道。
“太樂,你請葉先生進屋。”這時,陳康懷突然說道,陳太樂一愣,盯著父親道,“爸,這種沒有禮數的野小子咱們請他幹什麼?”
“太樂,他講得沒錯,是爸錯了。以前我的確很執拗,不願意承認。現在想想,我當初的決定的確是錯得離譜。不然,也不會搞得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連走路都要人扶。”陳康懷說道。
“爸,到底怎麼回事?”陳太樂一臉茫然。
“太樂,你扶我進屋說話。還有葉先生,你也請進屋。”陳康懷說著,不久三人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