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了一點。

她風輕雲淡的開口：“哦，被我殺了。”

方潼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人，可以把殺人這件事說的如此平靜。

“很震驚嗎？”

“我當時假意和你交好，也是為了你身上的錢，如果不是你有錢，我才懶得和你有什麼交集。”

“是你把我從大山裡帶到了這座大城市，這座城市美麗又富饒，我很喜歡，可是我沒錢啊，餘躍還是個廢物，站起來的機會那麼小，我為什麼要用那些錢賭他的未來？”

“而且他就算是治好了，他就有本事賺到那麼多的錢嗎？”

周央笑著笑著眼眶就通紅一片。

方潼覺得她就是一個惡魔。

她目光漸漸變得鄙夷，而這完全的刺激到了周央，她狠狠的拍了下桌子：“你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懂什麼！你有錢，可以不為生計發愁，可我什麼都沒有，我還要照顧一個家，我做點壞事怎麼了？我算計你一下怎麼了？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能給我！”

方潼看到手邊紙杯裡的水，拿起，直接狠狠的潑在了周央的臉上：“你清醒一點了嗎？”

“周央，少道德綁架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自己惡毒，就不要把你的惡毒怪在別人身上。”

“有錢人的錢也是自己賺的，憑什麼給你？看你可憐？你看看你哪裡可憐，你簡直就是可恨！”

方潼神情冰冷，不再同情她，目光更是鄙夷和失望。

“你的苦難從來不是別人造成的，是你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心比天高，命卻下賤！”

方潼不想在和她廢話，直接轉身就走。

周央瘋了一樣的喊著她的名字，辱罵，語言攻擊。

方潼這時已經開啟了房門，忽的頓下腳步，扭過頭看了她一眼：“你真可悲。”

“啊！”

“方潼，我殺了你！”

方潼關上門，直接隔絕了周央的聲音。

出去後，她嘆了口濁氣，心口氣的發疼。

周央說的那些話，她在來警局之前是想也不敢想的。

短短五年的時間，她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可惡到這個程度！

葉宿看到她出來，低聲問：“華景怎麼樣了？”

“他還好。”

葉宿點頭。

方潼思忖片刻，還是決定搞明白，她看向葉宿，凝重的開口：“葉警官，我想知道周央的女兒是怎麼死的。”

“這件事我們在調查周央的時候已經查了，她的女兒還有婆婆，是在大火中喪生的，女兒被救出來時還有呼吸，只是燒傷面積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在重症監護室裡住了兩天後，全身器官感染，這才沒了。”

方潼擰了下眉。

旋即，她苦笑了一聲，孩子雖然無辜，可週央確是自作自受的。

餘躍若是能被治好腿，他們這個小家庭也算是有個大男人撐著的，而餘躍又是消防員，說不定……婆婆和女兒都不會死。

方潼嘆了口氣，問：“她能判死刑嗎？”

葉宿好奇的看著她：“你希望她死嗎？”

“希望。”方潼甚至都沒有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