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耀閉著眼睛，思緒飛轉。

隨著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李明耀再次回到了昨晚柳青青的小店裡。

店內還在沉默著，柳青青低著頭撥弄著自己的髮絲，眼裡多了些自責、雷靜柏攥則緊了拳頭，滿是對自己無能的不甘。

唯有李明耀一人，像是置身於事外一般，一臉的無所謂。

很明顯，他能察覺到彼時的自己身上少了些什麼。

他看著自己，看著‘他’雙目呆滯，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李明耀慢慢地挪動腳步，走到另一個自己的面前，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

沒有任何反應。

彷彿一切都靜止在了此刻，店內落針可聞，李明耀只覺得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之中，雖然還站在這裡，但和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了聯絡。

不過他還是明銳的察覺到了，坐在那裡的自己身上微弱的魔力波動。

他身邊的空間扭曲了，從中走出來得是離魄的身影。

“是我小覷那塊石頭了。”離魄面色有些難看。

“它似乎在有意阻隔你的情緒感知，這樣下去你的人性會逐漸被它磨滅，這樣即使它還沒有將你拖入深淵，你也只是任它操縱的一副傀儡了。”

李明耀伸手戳了戳坐在那裡的自己的臉：“有這麼嚴重？”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離魄提醒道。

“...我明白了。”

眼前的畫面轟然破碎，李明耀再次睜開了眼睛，從精神世界中退了回來。

這一次落下的樹葉飄落的更遠了，樹葉紛紛揚揚的灑下，卻沒有任何一片願意靠近他三米的距離。

李明耀收回鐵劍橫在身前，抬起手指輕輕彈在劍身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哈——”

他嘆了口氣，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賭在嗓子眼裡。

“時間到了？”

不知何時，竹間明雪正站在他的身側，一臉關切。

“嗯，醒了？”

李明耀嘟噥著，問了句廢話。

竹間明雪點了點頭，拿出手絹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

“先休息會吧。”她輕聲說道，顯然剛才李明耀捱打那一幕她都看見了。

“嗯。”李明耀應了聲，將鐵劍立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