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恆陰著臉從地上爬起。

“...能等一下嗎？我想再和她說幾句話。”

“隨便咯。”阿茹雅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她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將流落在外的趙子恆給‘請’回去。

趙子恆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起一副笑臉，搖晃著走到了蕭曉的面前。

隨著趙子恆的靠近，蕭曉的身體輕輕一晃，而她身體的掌控權也隨之回到了她自己的手中。

趙子恆伸出手，想要想往常那樣去撫摸蕭曉的臉頰。

但這一次，蕭曉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趙子恆？”蕭曉看著趙子恆的臉，呢喃道。

她早就意識到眼前的趙子恆和以往記憶力懦弱的趙子恆有很大的不同，但她始終將這些改變歸結於是趙子恆成為了法師的緣故。

可剛才發生的種種讓她清楚的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趙子恆真的是假的。

無論是他展露出的實力、還是那個女人對他的稱呼，都表明了這個趙子恆只是一個偽裝。

看著蕭曉後退的動作，趙子恆心中一痛。

他緩緩收回了手，強撐著露出和往常一樣的微笑。

“對不起啊，蕭曉。”

“我...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但...”他試著去解釋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該怎麼說？實話實說的告訴蕭曉，說他是靈族，不是人類，他和蕭曉以後註定要分離？

還是再編造一個新的謊言，說他就是趙子恆，只不過有一些特殊的機遇，而現在他只是暫時離開，以後還會回來找她？

“...對不起。”趙子恆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目光堅定地看著蕭曉，“真的趙子恆他...他已經死了，所以我才佔用了這幅身體...”

“但是蕭曉...”趙子恆看著蕭曉的眼睛，“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為了你我願意放棄一切！”

“相信我好嗎？”趙子恆伸出手，想要抓住蕭曉。

可蕭曉再次躲開了。

“所以呢？你到底是誰？”蕭曉目光清冷，直直地看著面前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趙子恆。

“... ...”趙子恆的手僵在了那裡。

良久，他緩緩開口：“...我是臨淵，是水之靈，也是大海的主宰。”

“當初我受了重傷，失去了靈體，所以只能以元素的形式四處飄蕩，而趙子恆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擁有至純水脈的冰水系法師，所以當時我奪舍了他的身體。”

“就是你要被綁架的那天晚上，他以自己主動放棄這幅身體為代價，換我出手救你。”

“... ...”蕭曉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可笑的是，我當時還以為是他突然醒悟改了性子...原來都是假的。”

“...對不起。”趙子恆，應該說是臨淵，他看著此時此刻神情痛苦的蕭曉，內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或許他一開始就應該袒露自己的身份...不，不對，他一開始就不該靠近蕭曉。

只因為他始終懷揣著自己不會被發現的慶幸而頂著別人的身份肆意妄為，所以在他暴露之後才給雙方帶來了難以遺忘的痛苦。

臨淵一點點向後退去，直到他退到阿茹雅的身邊也沒能等到蕭曉抬起頭看他一眼。

“...我們走吧。”臨淵輕聲道，原本漆黑的眸子化作了水藍色，讓人看不出其中悲喜。

火焰匯聚化作一隻赤羽鳳凰，阿茹雅抓住臨淵的肩膀躍到鳳凰的背上。

火鳳發出一聲長鳴，帶著兩人緩緩飛至高空。

阿茹雅抬手融掉了籠罩著青嵐學院的結界，而臨淵，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下方的蕭曉。

她偷偷瞥了眼臨淵，這樣的臨淵，是她從未見過的。

沉默片刻，阿茹雅輕輕開口道：“其實你可以直接帶走她的，反正以你的地位水宮之中也無人敢有異議，就當養了一隻金絲雀唄。”

“...不...”臨淵看了眼阿茹雅，輕聲回道，“蕭曉她，可從不是一隻柔順的兔子。”

那個看似表面柔弱的小女孩，心中卻始終有著屬於自己的堅持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