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森心下一嘆,對郭憐晴說道:
“郭姑娘,稍後可能有些疼,你且忍著,我定辦得利落些。”
“什麼?”
沒等郭憐晴反應過來,就見一抹寒光在自己胸前閃過。
他要殺我???
見得鮑濟突然將刀尖推向自己心窩,郭憐晴大驚失色之下,躲避也是晚了。
眼看即將消香玉隕,忽然一聲壓著嗓子的噪音突然從客棧外傳來:
“喲喲喲,今兒這天涯樓可真是熱鬧吶。”
“鄭內監!!”
聽得這聲音,鮑森當即就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手中的刀也頓了頓。
郭憐晴趁得此機會,連忙向後一躲,堪堪躲過了他的刀尖。
“郭姑娘,你是公子的女人,我不能叫你落入他們手中!”
鮑森面目通紅,握著佩刀就要上前。
郭憐晴也一臉冷色地看著鮑森,正要開口,門外的鄭洋已是施施然走入了客棧內。
見得客棧內的一幕,他故作驚訝捂住一呼:
“呀,這是鬧的哪出?”
高飛是個見風使舵的主,其人圓滑到了甚至就連內監也不願意得罪的地步。
鄭洋一進來,他就緩了緩語氣,說道:
“鄭……”
不料他才開了個口,他身邊那悍婦高氏就用那尖銳的嗓音衝著鄭洋叫道:
“狗內監,識相就滾遠點!今兒老孃捱了這幾下,誰要敢攔著老孃,老孃就殺誰!誰來也不好使!”
至於周璇,卻是連看都不帶看鄭洋一眼的。
區區一個內監,又是孤身一人,哪來的資格能讓自己多看一眼?
倒是酒樓內眾人,見鄭洋來了,一個個就跟見了主心骨一樣,紛紛喊道:
“鄭內監,救命啊!”
“鄭伯伯,他們打糖糖,你得為糖糖報仇啊!!”
尤其是那侯糖糖,一把掙脫荊暖暖的懷抱,就朝鄭洋跑去,抱住鄭洋的大腿就哭訴了起來。
那被她掙脫懷抱的荊暖暖卻嘆了口氣,心想這鄭洋只不過是內監,而且又是孤身一人,能幫得你什麼?
在酒樓賣唱那麼久,荊暖暖也漸漸懂得了些人情世故,權利糾紛。
就比如以前,她以為內監能陪在皇帝身邊,那肯定是權勢極大的人。
可現下她才知道,這些內監的地位,甚至還不如自己這種歌女。
再看看周圍那些凶神惡煞,渾然沒把鄭洋當回事的壓抑,荊暖暖心中就一陣悲涼。
不管森爺是怎麼惹上這些人的,看來自己今日,下場定要悽慘。
響起剛剛自己被那幾個壯漢拖出去的景象,荊暖暖就怕得哭了出來。
鄭洋溫柔的摸了摸侯糖糖的腦袋,安慰道:
“糖糖莫怕,伯伯在,斷不會叫人傷了糖糖。”
鄭洋自問自己與侯世貴的關係比王臻還要親密,所以侯世貴不再時,也時常來定風樓照料聲音。
這一來二去,雖然他是個內監,對那些歌姬沒什麼興趣,可是卻被這天真無邪一心只想著吃的侯糖糖勾起了一些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