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張自若聊了一夜,趙蹠雖然沒有問到自己想要的,但這一席話卻讓他心情好受了不少。
連續三天,趙蹠下午都去修真閣翻閱玉簡,有學子都給他取了個“趙自若”的綽號。有了張自若的指點,趙蹠不信邪地將所有跟體修、天賦極差的修界秘聞都翻遍了。
但越到後來越是失望,根本就沒有玉門一轉能夠修行有成的修士,而且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體修的煉體之法修真閣也殘缺不全。
難道自己真的一輩子要做一個兩腳書櫥?
趙蹠不甘心吶,前世的痛苦記憶還沒有洗刷,今生家族被滅雖然自己沒什麼感覺,但是夏叔死在自己面前的記憶卻真真切切,那幾聲小主的稱呼跟著自己十二年,怎麼能夠忘記?
不會是你在作祟吧?趙蹠摸著後腰的黑斑默默不語。
入派已經是第五天了,每個學子在第四天都收到了院裡派發的靈石和丹藥,趙蹠也不例外。普通學子每月能夠領取十塊下品靈石,而內門弟子每月則能夠獲得十塊中品靈石,下、中、上每個等階是按照一比十的比例來換的。
雖然在趙蹠看起來不多,但是靈溪派給弟子發的靈石數目在修真界卻已經很高了,有的小門派的弟子甚至乾脆不發靈石,只能靠門派任務來獲取。
看著手上的靈石和一瓶補氣丹,趙蹠苦笑,自己還在感應期,想靠吸納靈石的靈氣修煉都求之不得,吃補氣丹完全就是浪費。
雞鳴之時,趙蹠就到了靈溪正殿,這一天授課師長是一位女修,名叫宋瑩瑩,無論是名字還是外表,看起來沒有一點師長的架子。但她已經是築基境界開識期修為,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年紀已經二百餘歲了,卻看起來特別年輕,宛若二八妙齡。聽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了一枚駐顏丹服下,也有人說是修煉了一門奇異的功法,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堂課打瞌睡的弟子都少了許多,紛紛盯著宋瑩瑩看,這門講述妖獸門類的課程眾學子都聽進去了不少。
趙蹠已經放棄了去修真閣檢視玉簡,今天他重新帶上了殺豬刀,準備下午去朝陽殿外的竹林練刀,許久不練感覺已經生疏了。即使自己是個感應期的廢柴,憑著前世的經驗和身手,希望能在煉氣境界有自保之力吧,趙蹠這樣安慰自己。
剛走出靈溪雲臺,卻見幾十人圍作一團,趙蹠也湊近前來看看熱鬧,居然是林水瑤在跟一位學子對峙,氣氛十分緊張。
“廢柴就是廢柴,跟你爹是一樣的廢柴,要不是你身上有一點我徐家的血脈,你連修行的資格都沒有!”
卻是一位學子囂張跋扈的對林水瑤譏諷道。
趙蹠認得他,當初在香山山下第一個騎龍駒趕來的世家弟子就是他,徐文柏。玉門七轉的資質,帶著一個僕學堵住了林水瑤的路。
“讓開。”
林水瑤面無表情的說道,也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徐文柏一方變本加厲:“哈哈哈!你這繡花枕頭,怎麼不像你爹一樣去勾引女姘頭?”
林水瑤握緊了雙拳,身體微微顫抖道:“我再說一次,讓開!”
“哎喲?怎麼著?生氣了?來打我啊,你一個煉氣一層的廢柴還敢跟我較勁?”
趙蹠只看到林水瑤的眼睛正在慢慢變紅,心中一驚,連忙出來擋在他身前,抽出殺豬刀囂張的對徐文柏說道:“幹什麼?想欺負我的人,不知道他是我罩著的嘛?”
徐文柏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一個煉氣一層的廢柴,竟然要靠還在感應期的凡人保護,你們這兩個廢柴可真是天生一對。”
趙蹠心中微怒,計較一番,回頭朝看熱鬧的付東來問道:“打架鬥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付東來一怔,連忙說道:“趙兄可莫要衝動!最輕都要受罰半個月呢!”
趙蹠嘿嘿一笑,輕蔑地對徐文柏說道:“煉氣三層又如何?我這感應期的廢柴一樣打的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說著提起殺豬刀衝向了徐文柏,徐文柏面色微變,雖然自己已經是煉氣三層,但也只能施展一些簡單的法術,身體和凡人沒什麼兩樣。
連忙往自己身上加了個水靈罩,雙手食指相對,聚整合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手一揮就向趙蹠砸了過去。
“不愧是世家子弟,小五行法術竟然施展的如此之快!”
“就是品性太差,這樣欺辱同門師兄弟,可不是正道所為。”
“唉,弱肉強食,修真界的本質就是如此殘酷啊……”
看著兩人一副拼命的架勢,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卻沒有人敢上前來當個和事佬。煉氣三層對區區一介凡人,沒有人看好趙蹠。
徐文柏也暗罵一句找死,自己明明在找那林家雜種的麻煩,怎麼出來這樣一個愣頭青來送死,也罷,打完之後眾人可以作證是趙蹠先動的手,自己不會收到任何責罰。
林水瑤見趙蹠遇險,緊握的雙拳也不再忍耐了,雙目瞬間變得赤紅,像是食人的惡鬼,“騰騰騰”地奔向徐文柏。
正想著,卻見趙蹠一個靈巧的側身,擦著臉躲過了火球,看得眾人一陣驚呼。
“怎會如此?”
徐文柏大吃一驚,雙手連揮,一道道金光閃過,卻是小五行法術的金字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