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妞孝順,曉瑩疼孩子,老身都看到了,你倆別推讓了。”胡老太笑著道:“要我說,小妞想孝敬,啥時候都能孝敬,不在眼下銀錢嫁妝上。”
“你去屋裡待著。”董曉瑩才想起,這種時候,閨女該表現嬌羞才對。
方悅低頭,吧唧在老媽臉上親了一下,“娘放心,以後我和聆哥兒都孝敬您。胡奶奶也別吃醋,以後我也一樣孝敬您!”
“有你這就話,老婆子就滿足嘍!”胡老太樂呵道。
董曉瑩同時開口,“你少氣我,就是孝順了。”
就沒見過誰家閨女這樣,寫信催著人家來娶,孃家咋著你了?缺你吃喝了,還是沒慣著你啊!
清了場,董曉瑩先開口了,“嫁妝和聘禮的事兒,我考慮再三,畢竟有兒媳婦了,真不想在大喜事上,讓長媳難堪。”
“正是這樣,家和萬事興,我都明白。”胡老太深知其中道理,本來小姑子大嫂就不好相處,再因為親事,讓兩人有隔閡,以後孫媳婦會孃家都彆扭。
她不是大宅門裡出來的,一輩子過了大半輩子市井小民的生活,曾經家中妯娌那點事兒,在小妞身上不會發生,姑嫂的事上,是該有所讓步。
但,聆哥兒是她唯一的孫子,這世上唯一的血親了,明白歸明白,她卻不能示弱,畢竟小妞是嫁來國公府,與鄉君嫁給新科進士,不能相提並論。
“聆哥兒畢竟是咱家的獨苗,老身又是半截身子入了土,一輩子就這點心願,若是連成親的大事都......老四媳婦啊!你讓老婆子將來如何去見兒子,媳婦?”
廢話董曉瑩不想說了,直接把單子拿出來。
“這是鄉君的家族單子,這是我們給的聘禮數量。”把兩張單子擺開,董曉瑩指著鄉君的家族道:“壓箱的銀子,我按著大兒媳婦的給,至於私房錢,你也看到了,那個不算在嫁妝裡。”
董曉瑩急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客套話也懶得說了,直接對著胡老太自稱我了。
不過,胡老太哪有心思管她自稱啥,就算在意了,胡老太瞭解她的脾氣,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嗯!你想的周到,嫁妝都是死物,廖家不缺銀錢,將來小妞嫁過來,我把家底交給小妞,她想置辦啥,隨心就是。不過,鄉君的嫁妝有規制,去掉規制的物件,其他的不能太寒酸了。”胡老太又給董曉瑩一個軟釘子。
嫁妝是孃家給閨女用一輩子的東西,缺了還要指望婆家置辦,這話無疑有些打臉。
董曉瑩卻沒打算跟胡老太打嘴仗,把給方悅的嫁妝單子的草稿拿出來,推給胡老太看。
胡老太沒有閨女,就算有,她那時候還不是國公夫人,真不知道嫁妝有這麼多道道,掃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因為嫁妝裡列的東西,沒有一樣急得來。
嫁妝是古代女子唯一能自主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京城傳說嫁女兒,好一點就要花幾萬兩,哪怕庶女出嫁,貴族家庭也沒低於三千兩嫁女的例子。
看著單子,胡老太暗暗慶幸自己這趟來了,單子上傢俱一項就不是幾個月能準備好的,還有繡品,給公婆做衣裳這一項可以免了,可小妞要把自己的蓋頭繡出來吧!
一針一線慢慢來的事兒,她著急也沒用。還有單子上的硬貨,多少畝地後面還有空格,說明還沒置辦齊全,多少間房,多少鋪面,這些是能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