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了?”方明遠皺眉看向廖聆,一肚子訓斥的話,噎在喉間說不出了。
廖聆痛苦的揉著腰,內息亂了一下,剛剛落地沒調整好,倒下時還扭了腰。
“扭腰了?你說你”孩子傷了,先別訓話了。
喊人拿來藥油,像小時候一樣,方明遠給廖聆揉著藥油,小聲教育著:“你倆都不是小孩了,半夜出門,讓人看見了,會咋說?你是男孩子,臉面啥的沒那麼重要,外面頂多說你一句少年風流。可悅悅是女孩,你想想,外面會怎麼說她。”
“叔,我錯了。”廖聆還是這一句。
方明遠把藥油倒在手心裡,使勁搓熱了手心,再往廖聆腰上搓揉,“你該知道,定親後就不讓見面,這是風俗。不看你像什麼樣子,身上全是土,幹啥去了這是?”
“叔,我錯了。”廖聆悶聲繼續認錯。
“你要成親了,按規矩,你成親就要繼承國公之位,國公爺半夜拐帶女孩出府,還翻後宅院牆,像話嗎?”方明遠使勁兒給廖聆揉著腰,嘴上嘮叨著。
“是,都是我的錯。”
孩子一直老實認錯,再嘮叨也沒意思,方明遠嘆息一聲,“你打小在我跟前,你的人品我信得過,但讓外人看見,你和悅悅就會被講究的很不堪,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讓人說嘴。”
“叔,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方明遠搖頭,你敢不敢的,要看我閨女有沒有心思出去玩,這事兒咱倆說了都不算。
“你能跟悅悅有共同語言,和諧相處,這是我和你嬸兒期盼的。惟願你們能一生順遂,快樂,平安。”方明遠心裡嘆氣,廖家守的是寧遠,與外族最多接觸,最多摩擦的地方。
看來,老太太們的想法不錯,把外族治理成咱們的大牧場,和諧共贏,女婿才能不用打仗。
要往這個方向努力,方明遠便把牧場的事情重申了一遍,“這事兒你不要管,只是提議,朝廷派誰去做,你只管從旁負責安全。”
“嗯!我記下了。”廖聆心底的暖流緩緩把他淹沒,一邊罵他,一邊給他擦藥。
還處處為他打算,一句句叮囑,生怕一點沒囑咐到,他做了錯事。他沒有父親,第一次有長輩這樣待他。
“行了,來看看就好,明兒趕緊回京,莫要再停留。”方明遠用薄毯蓋住擦了藥的位置,揹著手走了出去。
次日廖聆告辭離開,方悅託著下巴看著院子裡的菩提樹,有些心煩又要坐馬車顛簸了。
即便不捨得扔下老方一個人,但董曉瑩還是要回京了,在這裡沒辦法給閨女準備嫁妝。
這次回京同行的是北地這屆的幾名舉人,真不容易,北地終於有舉人了,雖然不足十人,但好過多年來一個沒有不是。
一路有鏢局護送,董曉瑩就順帶幫鏢局的人,整理貨物,順道帶的私貨,她會幫忙給大家記賬,該何時出手,董曉瑩也會給出意見。
北地鏢局的人,最後一站不是京城,他們還要往南走,在京城卸了貨,準備帶些鐵皮玩具走。
在董曉瑩的建議下,一直不盈利的衛生紙作坊,這次給貨運隊帶了不少手紙,衛生棉。
鏢局的漢子們很是尷尬,手紙還好說,衛生棉咋說?就算他們中有人已經結婚了,這東西也不能讓大男人去鋪子裡推銷吧!
回到府裡,牛老太上來就抱住了董曉瑩的胳膊,“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