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揣二百兩的陳溫,走夜路都不安穩了,時不時地左顧右盼一眼。
走在她身側的張阿蘭則是美滋滋的懷抱簪子。張阿蘭喜完,看著簪子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她舉起一支,又放下,不解道:“為何官掌櫃送了我這麼多簪子?”
不止如此,還免去剛才她買了一支簪子的錢,而陳溫也未曾制止官掌櫃這一行為。
陳溫捂著自己的荷包,想說,不止如此,她還給了二百兩的票銀呢,她一下從需要精打細算過日子的小繡娘,一躍成為有錢的主兒了。
“瞧你可愛吧。”陳溫信口胡謅,懷揣二百兩的事,還是回了客棧再告訴張阿蘭吧。
張阿蘭翻了個白眼,信她個鬼!
“走快些吧,回了客棧我再告訴你。”
入睡前,陳溫把二百兩的事情告訴張阿蘭,可把張阿蘭驚得睡不著覺。
“二百兩!”張阿蘭拽著陳溫的胳膊,使勁搖晃:“你有錢了!”
“噓。”陳溫晃了晃手指頭:“不可廣而告之。”
張阿蘭猛點頭。
二百兩她們雖然不是沒見過,相反,在陳溫那個小木匣裡,每回來了客人裝進去就有許多。
最多的一次,足足有七八百兩銀子,但是那錢,七七八八地扣除掉,一次到陳溫手裡的,不可能有二百兩,更別提陳溫買了房,花掉了一半,她還想買一間專屬於自己的店面呢!
這一次一張二百兩的銀票,只屬於陳溫一人,不用辛辛苦苦地製衣,也不用動手動腦,只需要把纏花簪的專屬權賣給官蓉就行,這錢來得頗為容易。
陳溫想,要不然把絨花簪的做法也賣給官蓉得了?!
不過,陳溫就否決了,並把它拋諸腦後,這種算是一步到底的捷徑了,不如自己親手製作來的實在。但是,日後要是有人想買方法,陳溫也是不會拒絕的!
張阿蘭在身旁翻來覆去,陳溫打了個哈欠,提醒她:“趕緊睡覺吧明日還要早起去染坊看看。”
正翻身中,聽到這話一愣的張阿蘭:“……”
要麼不要把得錢的事跟她說,說了就要有她睡不著覺的準備!
不到半晌陳溫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張阿蘭:“……”
她睡得倒好。
次日生物鐘準時的陳溫,看到比她醒的還早,卻頂著兩黑眼圈的張阿蘭,明知故問道:“昨夜睡不好啊?”
回應她的,是張阿蘭的白眼。
收拾收拾出門去,然後找染坊找了半天。
布莊夥計說的這個不知名的染坊,果真就是不知名,門口連個標識都無,更甚,連門都不開。
要不是陳溫拿著地址,敲錯了門,還尋不到此處。
染坊來開門的是個中年女子,不待陳溫說明自己的來意,她就讓陳溫她們先進來。
這處的房屋一般大小,設計都是一樣的,而染坊就在一處並不起眼的小角落裡,就連門環都是灰撲撲的,門上貼著財神畫像,若不是此時進來,陳溫怎麼也不會看到裡面的別有洞天。
四周的牆面很高,院子裡曬著染好顏色的布匹,晾曬架很高,至少比陳溫高,所以層層疊疊的布,也遮擋住了陳溫的視線。
冷不丁的陳溫聽到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