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剛剛找回手臂的知覺就原地跳了一下,然後開始拼命揉搓發酸的手臂。
梅哲仁沒好氣給她說明了原理:“利用分泌的生物酶讓神經叢的生物電訊號暫時紊亂,導致你的大腦不能控制肌體,沒有任何傷害。”
女孩初一聽愣了,隨即臉上綻出了笑容,說到她感光趣能聽懂的專業她開心了:“叔太爺,您怎麼懂這些,你離開時人體生物酶的研究還沒有進行到這一步呢,即便是現在也達不到叔太爺您的認知水準。”
梅哲仁呵呵一笑:“順耳的能聽懂的就是科學,不順耳的聽不懂的就是騙子,果然是好邏輯。”
女孩有些羞赧,但還是勇敢地辯了一句:“誰都有侷限性,叔太爺您不能要求別人是完人。”
梅哲仁哭笑不得:“只要不是固執的傻瓜就行。”
就在這時警報聲響了起來,梅比古的呼吸太急促,供氧系統壓力超值告警了。
其實是梅比古的呼吸有些衰竭,但並不要緊,所以梅哲仁沒在意。
可是供氧系統不是智慧的,所以只會機械地照著設定的壓力值警示,還好是用壓力來做觸發而不是用晶片感應,不然這套系統在當前也得瞎。
女孩又忙了起來,梅哲仁卻看著上下跳動的液式壓力錶出了神,他試探著問了一句:“現在克隆技術有發展嗎?能否實現人體克隆?”
女孩一邊忙活一點回答:“您問的是器官還是完整的。”
梅哲仁終於失去了耐心:“廢話,當然是完整的。”
女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很少,因為人體克隆不符合科學倫理,不過太爺爺為了做研究培養了一具。”
才說完她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叔太奶奶給祖爺爺和祖奶奶做了基因保全,她去世前一直在做這方面的研究,她一直說要為叔太爺您準備一具人類的身體。”
“我的身體?”
梅哲仁一邊回昧咀嚼一邊出了神。
其實梅哲仁到處逛蕩是為了檢查他的軀體,習慣了肉體的感覺,剛剛返回這具生物電子模擬的器械還真不習慣。
剛才他給小曾侄孫女點穴時就發現,這具驅體的反應速度慢得跟相聲裡說的五邁飆車差不多,運動起來卻跟開飛機一樣驚心動魄。
仔細地完成了系統自檢,梅哲仁似有所悟:“電磁干擾出乎意料的強,將系統的效率拖慢了,運算能力連峰值的一半都不到。”
女孩撇了撇嘴:“外面安排了遮蔽層,不然您都能燒著起火,天上所有的衛星都對著這裡傳送強磁訊號。”
梅哲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窗外,這才注意到所謂的窗景其實是投影,並不是真實的自然景觀。
“他們發現了嗎?”
“一開始執行迴歸計劃他們就發現了,其實他們早就發現了,只不過以前沒有像今天這樣瘋狂。”
梅哲仁的動作凝固了一下,皺起了眉:“難道他們想活捉我?”
“專案組的專家也是這樣分析的,因為他們一直沒有辦法突破您的防火牆,所以引起了他們的興趣,畢竟能防住他們的也就只有您。”
“那現在他們放棄了嗎?”
“我們建立起遮蔽層之後他們就發瘋了,或許他們覺得您對他們構成了威脅,導致了他們狗急跳牆了。”
梅哲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明白了,對了,還沒問你叫啥名字呢?”
“梅念菇,太爺爺給起的名。”
梅念菇是鼓著腮幫說出來的,說完後又鼓了兩下臉頰,可見她對這個名字充滿了怨念。
雖然是為了表達不滿,可怎麼看這表情都有些小可愛,梅哲仁被她逗得樂了。
“那你有兄弟姐妹嗎?你父母呢?你的爺爺奶奶呢?”
“有個姐姐,叫念碧,我爸叫做思仲,我媽……和爺爺奶奶……沒了。”
梅念菇的聲音低沉了下去,這就是戰爭的悲哀,人類在面臨戰爭時脆弱得像一張白紙,輕輕一撕,家園、親人、情感都會隨風飛散。
梅哲仁唸了念她們的名字,微笑了起來:“伯仲叔季,仲是老二,念碧念菇,你知道我小時候小名叫吡咕吧?”
“知道”,梅念菇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看來梅比古遺傳了老爸的起名障礙,讓小輩們深受其苦。
正當梅哲仁想感懷一下時,地面突然晃動了一下,接著又連續數次。
梅哲仁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問了句:“地震還是轟炸,我們在哪?”
梅念菇從悲傷中脫出,順嘴答了出來:“地下掩體,深度兩千米,已知的任何鑽地炸彈都無法到達,除非動用核武器,不過他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