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揹著那把明晃晃的斧子,頸間攏著溫招娣親手織就的圍脖兒。魁梧如熊的身子進入屋子,讓原本就不寬敞的小屋更顯幾分擁擠。
“陸哥,小姜哥。”
張雲武憨聲粗氣的打了聲招呼。
他從懷裡拿出兩個用油紙包裹著的千層油旋烙餅。
“小姜哥,招娣說最近發生案子你可能沒來及吃早飯,就讓我帶了兩個烙餅過來,還是熱乎的呢。”
“不是,就……就給小姜帶了啊,甲爺我呢?”
陸人甲有些懵。
同樣都是俊男帥哥,為何總是我被忽視?
這公平嗎?
聽到抱怨的張雲武同樣的一臉懵,“陸哥你還沒吃早飯嗎?你怎麼不早說?”
“……”
陸人甲不想說話了。
姜守中解開油紙,獨特的面香和淡淡的油香撲鼻而來,一口咬下,層層的暖香酥脆頗為勾舌。
“嗯,味道不錯嘛。”
姜守中故意在老甲面前炫耀。
甲爺臉上幽怨更濃。
姜守中笑了笑也不再逗他,將剩下的一塊餅丟過去,對張雲武問道:“趙萬倉家就在你家附近吧。”
“嗯,就隔著一戶。”張雲武點頭。
姜守中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將餅面嚥下去,繼續問道:“四天前這家發生了盜竊案,你有聽過嗎?”
“盜竊案?”
張雲武愣了愣,用力搖頭,“沒聽說過啊。”
陸人甲大口吃著油香烙餅,也不顧手上沾油,含糊不清道:“那傢伙又沒報官,老張知道個錘子。”
姜守中抖了抖手中的筆錄,說道:“這裡面說那晚趙萬倉回家看到偷盜的鄭山崎,便打了對方一頓。如果動靜鬧得不小,必然會驚動街坊鄰居。”
“說的倒也是,但凡聽到有小偷,大夥兒就算睡下了也會緊張的從被窩裡躥出來。”
陸人甲三兩下將烙餅吞下肚子,抓起桌上水杯灌了兩口,瞅向張雲武,“老張,你真沒聽到?”
“真沒有。”
張雲武搖了搖頭。
最近幾個晚上他睡的都比較沉。
陸人甲當即給出了分析,“那就說明當時動靜鬧得挺小,鄰居們都沒聽到。”
姜守中思索片刻,將筆錄冊收起來淡淡道:“走吧,先去找鄭山崎聊聊,問問當晚具體的情況。”
……
銀月樓。
雅緻而不失奢貴的房間內,氤氳蒸騰的水氣透過兩邊夾角的鏤空窗門紗簾,逸出淡淡的白霧。
主屋後進的浴房中擺置著一個紫檀浴桶。
徑逾半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