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騙過別人,卻無論如何也騙不了自己。
女人雙腿一軟,癱坐在冰冷的地上。
羞愧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茫然與無助在心頭交織翻湧。
此刻的她,只感覺自己彷彿被人無情地扒光了衣服,像個罪大惡極的犯人般被押解著在街上游街示。
曾經奉為圭臬的道德禮節、引以為傲的清高自持,在這一瞬間,統統被剝得乾乾淨淨。
姜守中來到獨孤落雪身邊,蹲下身子將她輕輕抱在懷裡,柔聲問道:“落雪,你討厭我嗎?”
討厭?
當然不討厭。
若是討厭,又怎會一次次任由情緒蔓延,心意沉淪?
獨孤落雪將視線從那幅畫上移開,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情緒。
她輕輕推開姜守中:“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道坎,對不起。”
“你還是不甘心?”
姜守中問道。
獨孤落雪默然不語。
她確實不甘。
對曾經那個一心執著于禁欲之道的自己滿懷愧疚。
在她心底,總覺得如今這般被慾望左右的自己,是對過去那個堅守原則、清心寡慾的自己的一種背叛,一種辜負。
姜守中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才是你真正的道呢?真正的道,就是‘隨心’二字。”
隨心?
獨孤落雪神情迷茫。
姜守中說道:“要不我們論道一場?”
獨孤落雪想都沒想,立即搖頭拒絕:“不行,我不是你的對手。若是論道,我必輸無疑。”
獨孤落雪算是怕了這男人了。
對方太能辯論。
姜守中伸手點了點獨孤落雪的心口:
“你若是連這一步都不敢邁出,又怎麼能找到屬於自己真正的道呢?落雪,不妨就拼這一次,如何?”
獨孤落雪怔怔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一片片潔白的雪從天空飄落。
整個天地間變得格外安靜。
一片雪輕輕落在獨孤落雪的睫毛上,晶瑩剔透,宛如一滴無聲的淚。
“好。”
獨孤落雪終於下定決心,直視著男人的目光,
“我與你論道一場,若你贏了,我便做你的妻子。此道不為禁慾,而是……沉淪!”
姜守中露出了笑容。
等得就是這句話。
我喜歡。
——
在姜守中與獨孤落雪論道的時日裡,另一邊,江綰終於開啟了自己的“旅遊”計劃。
這是一座陣臺。
陣臺周圍刻著無數神秘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