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髓的事情,顧清染除了求厲霆深早已經別無他法。
一分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
只是顧清染沒想到,在途中竟然會碰到當年為她墮胎的那個男醫生,和另外一人,顧笙笙。
當年的一切太過匆忙,顧清染手術完之後心如死灰,只想逃離,可現在細細想來,有太多地方不對勁。
他說過,有了孩子就生下來,會給她一個家,怎麼會一通電話就結束一段生命。
且,明明是他不愛了,為何那麼狠和憎惡,好似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細細想來,這一切,從她被那通電話約出去之後,就像是一個盤踞依舊的陰謀。
以及現在,明明配型成功,醫生確說沒有,顧清染斂了眉心,目光冷靜自持,腦海裡面,全是顧笙笙種種得意神情。
她不由得握握緊了手,下了車之後,就緊跟著前面的兩人,進了一家茶餐廳。
“顧小姐,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求你救救我,您那麼富有,指甲縫裡面流出一點就足夠我活了,那些人會殺了我的…”
當年男醫生做完了手術,得到了一大筆錢跑路,沒多久錢就賭輸了,男人舔著唇,看著顧笙笙放在桌面上那限量版的包包,眼神裡面盡是貪婪。
顧笙笙帶著太陽鏡,精緻臉蛋上,唇角勾著冷笑,壓蓋了所有的煩躁,“徐醫生,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她沒想到,時隔五年,竟然還有人拿當年的事情要挾自己。
“當年,如果不是我……”徐勇明沒有想到顧笙笙竟然裝傻,他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滿臉煩躁。
被威脅一次,就有百次,顧笙笙輕輕搖晃著咖啡杯裡面的瓷勺,叮咚一聲響,她將眼鏡摘了,冷冷的看著徐勇明,“徐醫生,你想敲詐我麼?當年的事情,我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你想讓厲少知道,你殺了他的孩子。”
提到厲霆深,徐勇明滿臉忌憚,他抓了抓頭髮,頗有魚死網破勢頭,“顧笙笙,你別忘了當年你可是…”
“我是什麼,你有證據麼,何況時間過去那麼久了,徐醫生你不要忘記,你犯得事情可還是顧家幫你擺平,追訴期還沒過,你想坐牢麼?”
但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徐勇民早已被逼的走投無路,“好,不給我錢是吧,坐牢就坐牢,如果我把當年那些事情抖出來,你以為你還能做了厲太太麼!”
“多少錢。”顧笙笙捏緊自己的包包,咬牙切齒,厲太太顯然是顧笙笙的命門,她恨不得將面前的千刀萬剮。
“厲少那麼有錢,先拿個五千萬不為難吧。”
徐勇明獅子大開口,還狼吞虎嚥喝了咖啡。
五千萬?還是先拿個,一次被裹挾,就會有百次。
顧笙笙恨不得將包包摔在徐勇明的臉上,厲霆深的錢又不是她的,何況為了……她一向展示都是出淤泥不染,無銅臭的形象,怎麼會拿厲霆深的錢。
她一個月也就十來萬的零花錢,自己又沒有什麼收入,為了包裝自己,她每月月光,哪裡有什麼閒錢。
但是還是忍著氣道,“一時間怕是沒有辦法籌到那麼多錢。”
顧笙笙壓低一片煩躁和殺意,抿著唇,看著徐勇明臉色難看,從包裡面拿了一張卡,“這張你先拿去用,剩下的晚上給你。”
徐勇明收了卡,倒是臉上有了點笑意,色眯眯看了一眼顧笙笙之後便離開了。
隨著兩人相繼離開。
隔間的顧清染,那顆心始終沒有辦法挺直波盪,她的唇咬的死死的,腦海裡面全部都是那句。
殺了一個孩子。
手指握成拳頭,蓋在臉上的雜誌早已經掉了下來,她緊握一起的手,不斷的戰慄,她不敢想象,當年自己懷孕的事情,厲霆深可能不知道,那通電話,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