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覺得不可能，但秦姿月身上依舊存在的契約讓他不得相信，上前一步說道：“女帝，臣再去一趟，確認江辰的生死。”

法臺上的女帝低頭看著橫躺在面前的秦姿月，沉吟片刻對著東御天王右邊的一個老者問道：“真師，神朝的混元法鏡為何斬不去吾子身上的法理之痕，你可否演化出答案？”

背浮神秘羅盤的青衣老者拂了拂長鬚，肅穆道：“回稟女帝，混元法鏡之所以無法斬斷九殿下身上的契約法理，只因她的命理中有一縷神祇之力。”

此言一出，女帝周身環繞的紫氣微微一震。

東御天王更是不堪，神色驚駭，失態驚呼：“神祇之力！怎麼可能，神祇早已消散在歲月盡頭，九殿下的命理中怎麼可能纏著一縷不存於世間的神祇之力呢？”

真師神色淡漠，純白眼眸裡蘊含大道法理：“歲月盡頭，執掌天地秩序的神祇確實已然消失，不過他們留存於世間的痕跡也並非全部消失，老朽凝視九殿下，發覺她身上有一物難以看透。”

“腕間紅繩嗎？”女帝的視線落在秦姿月左腕的紅繩上。

真師點頭：“正是此物。”

女帝又問：“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真師搖頭：“看不出，其上纏繞之法蘊含大神妙，因果遮掩，難以洞察。”

紫霧翻騰中，女帝轉身背對二人，陷入沉思。

許久，女帝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東御天王，你暫且退下，吾與真師有話要說。”

東御天王：“諾。”

待到東御天王退去之後，女帝重新轉身。

“真師，天地隱現鉅變，不知這‘變’到底指得是什麼？”

真師又是搖了搖頭，面上依舊是恆古不變的淡漠表情：“或許是因為天地鉅變步步而來，天地間的因果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老朽探究數百年，只知這場鉅變將牽扯到世間一切生靈，其他的，一概不知。”

女帝皺眉：“牽扯範圍如此之廣，這場鉅變或是史無前例的，不知神朝在這場鉅變中處境如何。”

真師：“因果定數，女帝無需多想。”

“無需多想？因果從來不是即定之術，牽一髮而動全身，動一因而亂萬果，吾肩負神朝重擔，如何不多想。”

“因果亂相，不宜牽扯，此時當以不變應萬變，是以無需多想，只等因果來臨，一一應對就是了。”

聽聞此話，女帝嘆息：“真師所言極是，吾明白了。”

“對了真師，吾這九子合該修行何種功法？”

真師：“老朽演化之後，發覺九殿下已有暗合其之命理功法。”

“哦，已獲暗合命理之法，如何？”

“百萬沉屍，殺氣沖天。”

“百萬沉屍，殺氣沖天，她？”

女帝凝視著秦姿月的面容，有些驚訝。

真師：“來日，她若爭得神朝帝位，神朝也將因她改變，化作攻伐大域，不知福禍。”

“那麼她是否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為下一任神朝之主？”

真師搖頭：“女帝應當知曉，神朝命運牽扯億萬因果，如此龐大的因果之力，老朽算不動。”

女帝輕笑：“吾讓真師為難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