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啊,你坐,有什麼進展?”
“暫時都是按照計劃來的,他態度不錯。不過具體操作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個結果在李鴻飛預料之中。
“這樣,你跟他說,一週後,咱們市裡有個土地出讓,讓他找公司參加投標。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那等他的就不是某個人了,而是市紀委。”
陳福生沒有問具體怎麼操作,這裡面的道道,宿衛林就算不懂,也該知道怎麼打聽,這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兒,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話傳過去,讓宿衛林果斷處理。
這幾日,宿衛林兩口子都很疲憊,兩個人沒少跑。老婆梁玉容也有些不忿:“老宿,你說比你貪的多的不有的是,為什麼非得逮著你整?”
宿衛林聽了這話,太陽穴更疼了。
“你也不能這麼想,這玩意就是倖存者偏差,楊同賢不是落馬了,眼下就是我倒黴,碰上了,對了你哥那邊處理好了麼?”
“哪有那麼快,對了,我想跟閨女一起先出國,你覺得怎麼樣?”梁玉容也是怕了。
“我前幾天就幫你們考慮了,你放心,真要到了那一步,我肯定也提前給你們安排了。”
宿衛林心煩意亂的回答道。
他現在的想法就是全力迎合陳福生,想辦法過了這一關,然後平穩著陸。這個過程可能會拖很久,眼下,怎麼跟陳福生交涉是關鍵。
印象裡,那天陳福生好像用手機對著放在書櫃裡的全家福拍了照?
“之前市裡的關係還在,我也打聽了,這背後確實有事兒,只是紀委的態度很奇怪,寧宏昌把我揪出來,數落了一頓,這又甩手了。我倒不是擔心上繳,我是覺得他們有可能秋後算賬。他們現在這個路數,有可能就是為了省事兒。你是不知道,現在我在單位,總覺得他們的眼神都不對。”
宿衛林經過了最初的恐慌,現在把問題想透徹的多了。
梁玉容盯著自己的男人,眼中浮現的是初識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意氣風發,這麼多年了,他在家裡和單位裡的地位,一直都是大拇哥,現在看著男人兩鬢斑駁,小心翼翼的樣子,梁玉容心裡和鼻子都有些發酸。
她想說一些安撫的話,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現在的宿衛林,看上去像是在留遺囑。
“老宿,你也別太上頭,體制裡的這些人,捧高踩低,你現在有了難處,他們肯定是躲得遠遠的,眼下的困境,還得靠我們自己。”梁玉容道。
倆人說話的功夫,來到了一個老舊小區。他們都沒有注意,在他們斜對面,正有個戴鴨舌帽的人盯著他們,此刻的心情,他們也無暇顧及。
“也是,我想清楚了,無論怎麼樣,先得搞清楚他們的目的。要是真得人財兩空,我還不如進去坐牢。”
“老宿,你也別太極端,說不定還有緩兒。對了,你上次不是說那個陳福生從中斡旋麼,不然抽個時間,約他出來,咱們當面說。”
“說起來,都怪那個臧克華,要不是他,我的老底也不至於這麼快露。那個老匹夫當時跟我說,陳福生就是個泥腿子,一點背景都沒有,我真是後悔信了他的鬼話。”
這邊,陳福生正打算洗澡,突然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