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陳福生離開秦四海在兒子的攙扶下,親自送到別墅門口。
看著陳福生的車走遠了,秦增志才問出心中的疑惑:“爸爸,剛才你一口就答應下來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不是說不讓涉黑麼,為什麼要猛將?”
“說你年輕,你還不承認。人家陳縣長比你小几歲,這佈局能力比你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齊口縣的民風彪悍,你也聽說過吧,尤其是那邊的書記,可是土皇帝式的人物,陳福生現在只是去當副縣長,你覺得他要是手裡沒點人,能玩得轉麼?”
秦增志皺眉道:“那他之前不是說不涉黑麼?”
“這怎麼能一樣呢?你還是太簡單,硬幣有兩面,正面和反面都是硬幣,同樣的一件事情,也要看你怎麼解讀了,有些打架鬥毆,但如果你換個立場或者思路,也許就是見義勇為了。”
“可是,終究是有風險的,咱們這麼做值得麼?”
秦四海微微嘆氣:“如果所有事情都等確定值得再去做,那也就晚了。陳福生這小子絕非池中物,他早晚有一飛沖天的時候,這個時間最多三年,真到了他要離開營海地界,你覺得還能攀得上麼?我們就是要趁這個機會,跟他一起成長,這次的事情,你不光是要做,還要完全按照他的意思來,這次咱們不光要兩肋插刀,還要榮辱與共!”
正好趕上週末,陳福生在薛知秋的指示下,再次來到省委家屬大院。
陳福生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是連門都沒進來。這才過了多久,薛家康就因為一腚的爛賬,不得不邀請陳福生來解決問題。
當然,薛家康還有別的解決辦法,但是都不保險,思來想去,還是同意女兒的建議,讓陳福生來處理。
薛知秋講的很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就沒有什麼可以真正相信的人,如果非要找出第四個,那就是陳福生了。
薛家康原本還想辯駁,但被女兒給問住了。
薛知秋問他,怎麼能保證找的人,在解決了歐陽嵐之後,會悄然離開,不會藉機要挾?
如果被人要挾,那不就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麼?
薛家康深知,這裡面的的厲害關係,所以才決定邀請陳福生前來共同商量。這也不是光憑薛知秋的遊說,薛家康的也透過一些側面渠道,打聽到了陳福生最近的動向和狀態。
陳福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白丁到一縣之長,絕非偶然!
即便是薛家康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得不預設女兒的觀點,陳福生這個人確實有兩刷子。
至於配不配的上他的掌上明珠,還得另說!
薛家康就這麼站在窗戶前,看著陳福生下車,進門,一步步走到自己的書房。他打心底裡不願意跟這個年輕人見面,可形勢逼人,也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至少,陳福生在絕大多數時候,都跟薛家是利益共同體。比起一般人來,倒是可信的多。
在陳福生上樓之前,薛家康已經回到自己的桌子前。
他也說不清,為何要佯裝成很忙的樣子。陳福生進來的時候,薛家康只是稍微抬了抬眼皮,示意陳福生先坐在那邊的沙發上。
說起來也奇怪,自從事兒出了,薛家康這幾天都有些魂不守舍,做事情的效率比往常低了不少,這也導致手裡攢了不少的工作。可當陳福生坐在書房裡的一瞬,他頓時心態平和了,處理問題也得心應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