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哥,咱們走吧。你的脾氣也得改改,別總是風風火火的,我在省城見的那些大官,從來都是一臉雲淡風輕,甭管遇到啥事兒,也都是心平氣和,他們要收拾人,事後隨便找雙小鞋,就夠你受的了。你這個性格,就算我把你運作到市裡也是會吃虧的。”
弟弟的話,讓於年厚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偏偏他又是全家的希望,於年厚只能點頭:“我懂,以後會小心的。這個陳福生怕不那麼簡單,他能甩開我到柳樹堡,又是錄影又是拍照的,回去肯定會捅咕出來的,你現在要是不讓他知道怕,恐怕……”
按照於年厚的意思,現在就得讓陳福生把攝像機交出來,至少也得把影片和照片刪掉,要是不願意,就讓村民給他們堵村裡,也不用打罵,餓他們兩天,他們就知道怕了。
反正你們這些人是悄悄來的,我到時候說不知道你們是縣領導,誰還能把我們怎麼樣,至於柳樹堡的村民,一整個村子都參與了,你還能說啥,法不責眾,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於年厚腦子裡就是這些不入流的想法,也難怪於年華看不上。
“哥,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不用擔心,回頭我找個機會點點他,讓他後院起火,無暇顧及這裡的事兒就完了。”
於年華毫不在意的道。
也難怪於年厚緊張,這些年,他們沒少貪汙救濟款。對於這些村民,多數都是給地,或者稍微給上幾百塊的補貼,救濟款的大頭,都進了於年厚還有各個村的村支書的口袋。
當然,於年厚也沒自己都吃下去,很多是拿給弟弟,畢竟他在省城用錢的地方多。即便如此,於年厚這幾年也是肥的流油。
於年厚不放心,表面上答應的很好,終究還是用了自己的辦法。
“你找個報廢的車,主要是拿攝像機,手腳乾淨點的,別留些痕跡。”於年厚悄悄掛了電話,頓時覺得鬆快了不少。他倒不是不相信弟弟,只是擔心陳福生提前把這裡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旦媒體大肆宣揚,就算是省裡有關係,怕為了平息輿論,也得有人背鍋。
這鍋誰來背,最合適的人選可不就是他這個鄉長麼?
再說了,這種事情他於年厚也不是第一次做!
以往都很順利,這次也不會例外。
更何況,又不是真的殺人,只是嚇唬嚇唬他們,讓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年輕幹部,知道輕重。
只要那個陳福生還有點腦子,就知道該怎麼辦!
柳樹堡通往縣城的路就一條,路上的人也不多。道路周圍是一望無際的田野,路是前年修的,有些坑坑窪窪,所以司機一路上開的也不算快。
袁明哲拿著攝像機,小聲的回放,還時不時的拿出可以作為證據的鏡頭,衝著陳福生道:“縣長,你看,這家孩子的鞋子,我當時都沒注意,這雙可是限量版,得兩三千一雙呢,我侄子之前過生日哭著喊著要,我都沒捨得給他買。”
陳福生點了點頭:“你觀察的很仔細。這些影像資料,你都有備份吧?”
“當然有啊,我的裝置是可以自動同步雲空間的,有二百個G的記憶體,這些都已經備份了。”
袁明哲這才意識到,陳福生表情不對,他的手抓著車把手,似乎有些……擔憂?
不對啊,證據都到手了,人家於鄉長也沒窮追猛打,一切都按照計劃的走,難道不應該高興才是?
“縣長,你是哪裡不舒服麼?”
“沒有,袁秘書,我有預感,咱們回去的這一路,不會太順。”陳福生嘆了口氣道。
“縣長,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