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榮甜拎著保溫桶。踮腳向病房裡看了看。依稀能夠聽見寵天戈低低的聲音。知道他是在和一個下屬在談公事。於是搖了搖頭。
“不用。我在這裡等一會兒就好。”
說罷。她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拿出手機。檢視留言。
這幾天。榮甜和林行遠斷斷續續地會發幾條微信。也都是圍繞在寵天戈的手術上。
他們兩個人畢竟欠了林行遠一個好大的人情。總不好過河拆橋。一回到中海就沒了音訊。所以。榮甜也就和他偶爾聊幾句。
彼此都很有分寸。一問一答之間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可就是怪怪的。
不過。就算再怪異。榮甜現在也沒有任何心思。她根本顧不得任何其他人了。只能管好自己。老公。孩子。單單是這些。就已經很難了。
大概是因為感覺到榮甜來了。沒一會兒。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走出來。和榮甜打過招呼。就離開了。榮甜起身。靜靜地走進病房。
“我不是和你說過。你來了。直接進來就好。不管誰在。”
寵天戈一下子就猜到。榮甜一定是坐在外面等了。頓時有些心疼。走廊畢竟有些涼。他怕她著涼。感冒拉肚。
“我剛剛才到的。”
雖然明白他的擔憂。不過。榮甜也有自己的宗旨。那就是儘量不插手天寵的生意。所以。每一次寵天戈和下屬談公事的時候。她都是能避就避。絕不旁聽。更不會隨便給出意見。
“今天是什麼湯。”
他動動鼻子。含笑問道。看著她放下保溫桶。盛出來一小碗。
“不好好休息湯。”
榮甜一邊板起臉來。一邊有些嗔怒地說道:“你這樣子。究竟什麼時候能好。你乾脆把公司搬到醫院裡好了。把隔壁病房佈置成會議室。方便你開會。”
聽出來她在責怪自己。寵天戈還故意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好主意。”
她氣得險些把一碗湯澆在他的頭上。
“別生氣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就不會叫他們過來了。再說。除了腿暫時不能動。我的腦子可以轉。嘴也可以說。你總不能讓我每天一動不動。就躺在床上裝死吧……”
榮甜嚇得連忙伸出一隻手去捂著寵天戈的嘴。一瞬間眼淚汪汪:“不許你說那個字。你再說我就打你。”
他知道她的擔憂。乖乖閉上了嘴。
趁著寵天戈喝湯的時候。榮甜順便把帶來的花束脩剪一下。插到花瓶裡。再把前兩天的花丟掉。忙得不亦樂乎。
“章向韜在南平機場被我的人攔下了。他想跑。”
他低頭品嚐著鮮美的湯。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握著湯匙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好像正在思考著什麼。
榮甜握著剪子的那隻手一頓。眉頭緊蹙。幾秒鐘才舒展。手上“咔嚓”、“咔嚓”兩聲。麻利地剪掉了兩段過長的花莖。
“那他承認了。陸洪光的車禍是他找人做的嗎。”
在她看來。兇手一定是章向韜。他怕陸洪光對寵天戈說出一些實情。自己的地位不保。還有可能蹲監獄。於是。章向韜先下手為強。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弄死陸洪光。反正。只有死人才是會永遠閉嘴的。
“他不承認也不要緊。我已經控制了他的妹夫。”
寵天戈冷哼一聲。眸中顯出殺光。一閃而逝。他再一次低頭喝湯。以免涼掉。
榮甜想了想。記起來了章向韜好像是把妻子的弟弟偷偷安排進了馮山分公司。原來是有這樣的作用。不料想。有的時候。棋子也能臨陣倒戈。反咬一口。成為關鍵的證人。
“他的那個小舅子好賭。欠了一屁股債。找人嚇唬了一下。就全都實話實說了。就是他去撞的陸洪光。一路跟著他。發現他把你從之前的酒店接到了另一家酒店。等他一離開。就把他的車撞了。再去找章向韜通風報信。查到了你的房間號。幸好。你當時起了戒心。根本連門都沒給他開。”
寵天戈喝完了湯。索性把前因後果全都告訴給榮甜。
她聽完之後。恍然大悟。心想自己原來是冤枉了陸洪光。她之前還以為是陸洪光把自己換酒店這件事告訴給了章向韜。暗暗責怪他。
“你有時候還是有點兒小聰明。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很笨就是了。哈哈。”
寵天戈趁機撩了她兩句。果不其然。榮甜抄起剪子就衝過來。作勢朝他揮了揮。
“哼。你等著吧。再等幾個月。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