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侯府雖說只是一個不怎麼聞名的侯府,但到底還是官宦人家,那婦人只是市井之輩看到身為官家小姐的方雨霖自然是要小心翼翼的仔細回答。
“嗯,好了,知道了!宋嬤嬤帶她們先下去吧,等會兒我叫人時再帶他們進來。”
“是,小姐!走吧!”宋嬤嬤行了禮就把那兩個人帶了下去。
“把秀秀帶過來!”方雨霖擺弄著手中的珠釵清冷的開口吩咐,是時候會會這個小丫鬟了。
不一會兒頌竹便帶著一個面容慘淡,披頭散髮滿身狼狽的小姑娘進來了。
一見到方雨霖就立馬“撲騰”一聲跪了下來,小臉兒慘兮兮的看著她,“小姐,求小姐饒了婢子,小姐……”
“噢?我為何要饒了你呢?嗯?你倒是給我說說理由!”方雨霖彎下身子拿只玉簪挑著秀秀的下巴,一雙美目上下左右打量著。這姑娘臉蛋兒也是標誌的瓜子臉,眉目含春,倒也是個妙人兒。
“小,小姐!”秀秀一臉驚恐的往後退,瞳孔緊縮,雙肩顫抖不已。
“要我饒你,倒是好辦,那你就把那日我墜湖的真相說出來!”一雙美目露出急厲之色,說完便把手中的簪子甩在秀秀匍匐著的手邊。
“我……我……”秀秀臉上雖然恐懼之色還未褪去,卻還是咬著牙倔強著不肯說出真相。
“那日,那日是小姐自己腳滑不慎落了水……”說到最後聲若蚊語,頭低的更深了,彷彿要把頭埋進地底,半分都不敢與方雨霖對視。
“真是這樣的嗎?嗯?”方雨霖看她不講真話又甩過一記刀子眼,眼神凌冽,讓人不寒而戰。
“是,是真的,婢子不敢,不敢欺瞞。”秀秀眼神躲閃,嘴唇被自己咬的出血,還是死死的硬著嘴不肯說實話。
“好!如此甚好!”方雨霖見她還是這般嘴硬,有些轉怒為笑,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真是個能吃苦耐勞的好奴才。
於是抬起雙手拍了拍手,“頌竹,去把王大媽和王大媽的兒子請進來吧,也好讓秀秀一家人團聚團聚,解一下這母女別離的相思之苦。或許呀,這就是最後一面了!唉!”方雨霖一副很為他們一家人惋惜的樣子,更是嚇得秀秀驚慌失措,一張小臉兒慘白慘白的。
“見過大小姐,大小姐福安!”劉家母子剛進門就一下齊齊的跪在方雨霖面前,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也不敢與身旁的秀秀相認。
“噢,來了啊,這回你們母女姐弟團圓了啊,真是可喜可賀!我這樣做秀秀你可開心呢?嗯?”方雨霖故意挑著眉問秀秀,看到秀秀一臉死灰的樣子,不由得一聲冷笑。
“小姐,小姐這是?都是婢子的錯,不關婢子家人的事,小姐為何要以婢子的母親和弟弟做要挾呢?”秀秀一臉不甘的含著淚看著方雨霖,眼睛裡的恨意快要溢位來了。
“噢!你叫劉玉生對吧?過來給我瞧瞧,看起來真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呢?多大年紀了?可有唸書呢?”方雨霖不理她,只管叫秀秀的弟弟過來,那王氏的小兒子看著她一副蛇蠍美人的樣子,儘管很還怕但還是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挪過身去。
方雨霖用手輕輕撫著那孩子還未束冠頭髮,漫不經心的與那個孩子話家常。
“我今年八歲了,未曾讀書上學。”劉玉生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方雨霖的問題,站在一旁不敢抬頭只敢斜著眼睛看著他姐姐,向他姐姐求救。
“噢!這樣啊!”她拖著長長的音調,餘光處故意瞥了一眼秀秀,做出來示威的樣子來。
“那可真是可惜呀,還這麼小的年紀噢,可惜!可惜!”方雨霖故意不看著秀秀和王氏母女倆,只管自顧自的摸著劉玉生的頭貌似無心的說著,劉玉生被弄的毛骨悚然急急的向他的姐姐發求救訊號。
這回王氏也看出不對來了,也大概聽出來方雨霖的弦外之音,她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一副恐懼至極的樣子心不由得一顫。
剛才聽到自己女兒說什麼要挾之類的話自己還沒怎麼往心裡去,以為只不過是自己女兒在府裡面做錯了事兒要受罰罷了,她們這樣的平民百姓皮糙肉厚被主人家賞幾頓板子也是見怪不怪的事了。
但是她現在越聽越不對勁兒,感情這大小姐請他們進府不是找他們喝茶聊天兒,而是要治他們的死罪了!乖乖,這可了不得,早知道就早些收拾些細軟回老家了。
“秀秀,你這不肖女,大小姐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就是了,要是讓你的弟弟有個三長兩短,看老孃不要了你的命!”在王氏心中自己的寶貝兒子是最重要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兒子以後還要傳宗接代續香火呢,兒子絕對不能有事。
“你弟弟可是要傳宗接代為你們老劉家續香火的,你這個賠錢貨,天殺的,我這做的什麼孽呀!”王氏一副市井潑婦耍潑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扯著秀秀的胳膊大聲叫罵。
秀秀蠟白著一張臉,咬著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噢!還是不肯說實話嗎?嗯?頌竹,把東西拿來!”方雨霖在他們進來之前就讓頌竹找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來準備給秀秀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