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貴妃知道黎淵被皇帝叫過去定是為了黎舒一事,心中又是擔憂又是不甘,更多的還是不滿,不滿他的這個兒子真是太過無用。
宋貴妃怕黎淵在皇帝面前一緊張會露怯,所以特意想了一些法子告訴黎淵,為的就是能夠儘量減輕皇帝對他的責罰,所以才有了黎淵侃侃而談為自己辯解的一幕。
“本宮在這深宮步步為營,好不容易坐穩了現在這個位置,以為有了一個兒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想到事到如今還得要靠自己!”宋貴妃側躺著,怨聲載道。
一旁的侍女安慰道:“貴妃娘娘,四皇子現在年紀尚幼,做事難免有些考慮不足,魯莽了些,只要好好教導一定會成為大才,貴妃娘娘就不要太過苦惱了!”
“這讓本宮怎麼不苦惱!”宋貴妃嘆了一口氣,“本宮自從入宮以來處處都比得過皇后,本以為有了皇子就能將皇后牢牢壓住,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連黎涵和黎舒她們幾個公主都比不上,永遠落人一步,扶不上牆!”
宋貴妃連連搖頭,實在是無奈,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那個樣子,心中越發擔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怕的就是如此。
在黎涵的步步緊逼之下,黎淵無話可說,只好對黎舒道歉了,但是他的表情上卻沒有一絲懺悔之意,一臉不在意的冷冷表情嚇得黎舒躲在黎涵的身後不敢露面。
“二皇姐,皇弟給您道歉了,你怎麼也不會回皇弟一下啊!”黎淵說著就想靠近黎舒。
黎涵立馬護住黎舒,“黎淵,你想做甚?”
“我這不是在跟二皇姐道歉嗎,皇姐你這麼擋著,二皇姐怎麼能感受我的誠意,如果不能感受我的誠意,我又怎麼能求得諒解呢,是吧,大皇姐!”
黎涵這一副惺惺作態的表情在黎涵看來著實讓人作嘔,剛想開口說著什麼,就被他搶先了一步,“父皇,現在二皇姐這個模樣,怕是無法原諒兒臣了,還請父皇定奪!”
“涵兒,你也別錯怪淵兒了,現在舒兒這個樣子見人難免恐懼,也無法證實她現在所說是否屬實,不過淵兒的確有錯在先,見死不救,就懲罰他長跪宗廟思過吧!”皇帝對黎涵說道。
黎涵知道皇帝也很為難,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想鬧得太僵,能一碗水端平就不會太過偏袒,所以黎涵表面上也沒有再過於追究,便點頭同意了。
隨後,黎淵便領罰去了宗廟,跪地為黎舒抄經祈福,但是黎淵任心有不甘,並沒有按照皇帝的要求去做,到了宗廟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抄寫經書也是讓侍從代為執行。
黎涵在皇帝的面前沒有再追究黎淵的責任,是給了皇帝一個面子,但是私底下該怎麼做,黎涵還是會繼續的,所以她便去了宗廟看黎淵。
“大皇姐,您現在到這裡來是來嘲笑我的嗎?如你所願,我被父皇責罰,你心裡應該還高興吧!”黎淵跪在地上,冷冷的對黎涵說。
黎涵面無表情,走到陸淵的身旁,“黎淵,你心裡在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就憑這些話就能激怒我,然後好藉機找父皇告狀,你這未免也太小兒科了吧!”
“你!”黎淵氣的咬牙切齒,“大皇姐足智多謀,黎淵甘拜下風,不過那又怎樣呢,這件事不管你再怎麼掀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的,二皇姐畢竟是公主,最後不過落得一個和親的下場,我再怎麼不濟也是黎國皇子,國之棟樑,孰輕孰重,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黎涵輕笑出了聲,黎淵皺了皺眉頭,“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天真了!”黎涵緩緩的走到黎淵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以為我真的不不能對你怎麼樣嗎,你以為你頂著四皇子的名號就一定能高枕無憂了嗎,在我眼裡你依舊還是一個廢物,只要我想,我就有一千種辦法弄死你……”
黎淵聽著黎涵這話,覺得背後一陣惡寒,還是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大皇姐讓他覺得很陌生,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壓得黎淵有點喘不過氣來,故作鎮定,“天子腳下,你敢動我!”
“我為什麼不敢呢!”黎涵蹲下身子,伸出手捏住黎淵的下巴,讓他給自己四目相對,眼神凌厲的看著他,“你母后手底下多少條人命你不會不知道吧,她能動手我為什麼不能,只要處理乾淨不就行了!”
黎淵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她母后為了往上爬,甚至是穩固貴妃之位,踩著的都是累累白骨,但這深宮之中,哪個上位者手裡沒有幾條人命呢,所以黎淵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問。
聽黎涵這麼明目張膽,毫不忌諱的說出來,想必她一定是知道什麼,黎淵不禁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以,你最好給我記住了,管好你自己,別背地裡搞一些小動作,如果下次在被我發現你們傷害我身邊的人,我一定不會饒過你們母子兩個的,我說到做到!”
黎涵話音剛落,就鬆開手,站起了身子,黎淵癱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黎涵便離開了,她希望能透過這次的警告讓他心存忌憚,不要再禍害別人,能做到便是極好,若是不能,也別怪她不留情面了。
雖然皇帝懲罰了黎淵,但是心裡總歸還是心有愧疚,所以就賞賜了不少東西,還派了專門的御醫前往看護,也算是為了彌補她吧。
隨後,拓跋筠聽聞黎舒的事情也趕來看望她,雖然兩個人經常鬥嘴,但是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打心裡還是把對方當做了姐妹,一聽到黎舒受傷了,拓跋筠立馬就坐不住了。
“舒兒,你沒事吧,聽說你受傷了,可把我急壞了!”拓跋筠見到黎舒活蹦亂跳的,立馬上去抱住了她。
不過黎舒面對這個陌生的大姐姐一點都不排斥,反而也迎合著抱住了她,“大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黎舒,你?”拓跋筠一臉驚訝的看向了黎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