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林隱的後院,狼崽子在和一群小狼玩耍。
狼崽子就是林帥,林帥此時已近週歲,雖然不會走路,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爬著。歡快的,追逐幾隻與他逗樂的小狼。嘴裡時不時的,和狼一樣嗷嗷嗷的亂叫,似乎很樂意和小狼這樣玩耍。
林隱今天沒有外出採藥,也沒有去自己的藥房坐診,而是在給幾隻山兔蛻皮。
已經拔過很多次山兔皮的他,顯得也沒以前那樣笨拙了。
他把兔子固定在一個人字架,兔頭用一根鐵纖穿過,固定在人字架上。林隱手拿一把三寸木把小刀 ,在兔頭的半中劃過一圈。然後在兔子下巴處,再豎劃出一個小小的豁口。整個豁口組成了一個T字。
豁口處,把兔皮掀開一點,沿著兔身慢慢的拔下。拔到兔腿時,把兔腿的關節用刀斬斷。再往下拔,直到兔尾。一張完整的兔皮就拔了下來。
拔下兔皮後,林隱用草灰把兔皮表層塗抹一遍。然後把兔皮翻過來塞上甘草,晾在了一根橫杆上。橫杆上還有幾隻,已經晾了很長時間的兔皮。晾好兔皮,繼續拿刀,處理人字架上兔子的內臟,很是愜意。
林隱的老婆林氏,則是在不停的翻曬著架子上的藥材。晾架上一層一層的藥材不停的抖動翻滾,翻好一盤再取下一盤……。
院牆的角落,兩頭成年的狼在地上假寐。狼嘴時不時的大張,吐出舌頭,伸個懶腰。這兩隻狼似乎都有了某種蛻變,原本比普通野狼大上一圈的身體,現在變得更大了。健壯的肌肉,高大的身軀,像頭耕牛。林家似乎對這兩頭狼一點不怕,很是自然。
說來話長,正氣教的張姓修士,駕著雁鳥走後。林隱一如既往的去藥鋪給人坐診,王氏因為王仙兒被選中了仙苗,身價頓時提高了不少。再也沒人白眼她了,鎮上幾個遊手好閒的青年也不去敢招惹她了。
由於王仙兒名字的原因,林隱也覺得與她有緣,就同意了王氏在藥鋪幫忙做活。山民們長期儲存的藥材,張姓修士不會全部選走。一些特別常見的便會剩餘下來。
鎮上的幾個富戶會優先選擇一些,收購過去和更大的鎮子交易。林隱則是挑選這些人收完以後的,擴充到自己的藥房。王氏則是幫忙把一味味的藥材,放入相應的木匣格擋。
常平鎮,因為張姓修士的離開陷入了平靜。小鎮南面的野狼山,倒是不太平靜。
十幾只野狼不停的嗅著,不知在尋找著什麼。朝著小鎮的方向,慢慢走來。沿途的山雀野鳥,被驚的一群群四散飛走。
十幾只野狼,沒一會就來到了鎮外。它們貌似並不想驚動鎮上的居民,而是走出兩隻繼續在鎮子的路上嗅著,直到走到靠近鎮外的林家。
兩頭狼,在林家的院牆外,原地轉了幾遭。抬起後腿,一泡狼尿撒在了林家的牆角。做完這一切,兩頭狼迅速的朝著野狼山奔去。與山上的十幾只野狼匯合後,匆匆的消失在林子深處。
是夜,林家忙了一天早早地在床上休息。床上林隱與林氏各睡在一邊,林帥躺在他們中間。林氏愛溺的輕拍著林帥,嘴裡不停的嗯嗯呢喃。夜深人靜,院外斷斷續續的傳出幾聲蟲叫。
“嘟嘟 嘟嘟……。”
“噗通!”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倒了。劃破了這寂靜的夜。
“老頭子快去看看,我怎麼聽院子裡,什麼東西倒了。快去看看呀!”
“能有什麼,快睡吧!”
“咣噹!”一聲。支撐窗戶的木棍,落在了地上。林隱這次也睡不著了,起身掌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了整個臥室。
“哎呦!”
林隱嚇得癱坐在地,差點撞翻桌上的燈火。
“你幹啥呀,哎呦!”
林老婆子呢喃的轉身,也被嚇的倒向了床邊。
原來是,一隻野狼趴在了窗戶外。嘴裡還叼著一隻山雞,正是帶林隱去狼穴的那頭野狼。
野狼搜一下進了窗戶,林隱夫婦嚇的,大氣不敢亂出。只看著野狼丟下山雞,跳上了床。深出舌頭,添了舔床上熟睡的林帥。舔完林帥,野狼不做停留,就躥出窗子,消失在黑夜。
見野狼遠去,林隱才從驚嚇中緩回了神。拎起地上的山雞,一眼望向了漆黑的窗外。
“呵呵,想不到,畜生有時候比人還有情味。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了,真是頭回遇到這等事情。哈哈……!老頭子我走運了貌似。”
“哎呀,剛才可嚇死俺了。老頭子,你還在這說風涼話。還別說,這野狼還真有人情味,還真把咱這狼崽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居然還叼著山雞走親戚,真是稀奇。剛才嚇得俺心裡噗通噗通的!”
老婆子一隻手撐著床邊,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