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了,認輸了。”
“雖然不知道你這老刀子為什麼會勝,但直覺告訴我,你老刀子定然與這把‘龍切’有什麼干係。不然的話,你老刀子絕非會對這把刀如此的相熟。”
丁雄海倒也不拘謹,見自己已沒有什麼任何贏的可能,直接就大大方方的認輸了。
聽了丁雄海的吐槽,孫連城爽朗一笑。
“哈哈哈……!”
“玩刀之人,哪有一個不愛惜寶刀的。”
“尤其是築基到金丹期之時,老夫也一樣對那些成名的兵刃倍加的神往。”
“當年為了追尋一把屬於自己的寶刀,築基前期之時,老夫利用正氣教長老的便利,早已訪盡蜀地的各大名山。那些成名已久的鑄劍師,老夫更是一一拜訪,親身體會了他們之中每一個人的技巧與鑄器的愛好。”
“可以說,同一種兵刃,同種等階的情況下,若是由不同的鑄器師來打造,也會有著些許的不同。兵刃在成型之時,都會稍稍的帶了一個個人的鑄器喜好在了裡邊。”
“就拿正氣教的馮炎來講,別看他馮炎是個五大三粗的黑胖子,可此人心思纖細,一向是極其的注重完美。所以他打造的每一把兵刃,幾乎沒把都中規中矩,即使是兵刃身上的紋理,也要一是一二是二的中規中矩,甚至是長短、大小、粗細和寬度,也要趨於一致。”
孫連城介紹馮炎的時候,林帥也很好奇的拿出了自己的“驚虹”,果然,“驚虹”刀的刀身上的每一個紋理,近乎是完美的一致,就連那些類似於鱗片一樣的花紋,也同樣是個個精美,每個鱗片的大小以及彎折的弧度,也都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林帥看後,不禁小聲的感嘆。
“孫爺爺說的果然沒錯,林帥的這把‘驚虹’,也果真如孫爺爺說的一樣。刀身中規中矩,鱗紋大小一致,簡直是完美到了極致。”
聽著林帥的誇讚,孫連城卻意外地“哧”了一聲,大大的白眼,看上去貌似很鄙夷馮炎的技法。
“老夫雖然不懂的鑄器,但卻知道,他馮炎這種追求完美到極致的心性,卻也是他最大的不完美。”
“須知,求盈則溢,月滿則缺。天地都十之有一的不完美,更何況是人。”
“等到馮炎這種追求極致完美的心性改變了之後,不只是他鑄器的技巧手段,連修為也要一日而千里。”
孫連城說完,丁雄海的眼裡轉瞬的一抹精光。“想不到多年不見,你老刀子的感悟又進了一大層。果然修為一致,而實力卻有高低之分,是有原因的。”
幾句話,聽得林帥雲山霧繞的,剛開始還能聽得稍稍的懂一點,可到了最後,林帥就徹底的聽得糊塗了。什麼“求盈則溢,月滿則缺。”這些還能略微的懂上一點點,可這些又跟鑄器的手法能有什麼聯絡,更不要說馮炎的修為了,真根本就不是一碼事兒。
見林帥一臉的茫然,丁雄海則是看了他一眼。“小子,別糾結於老刀子的話了,等你的修為再高了一點,一定會有所收穫的。現在想,只的是徒增煩惱罷了。”
“簡單地說一點,為什麼看他馮炎的這種技法不好,只需要捉一條魚來看看就能看得明白。”
“你看看魚身上的鱗片,都要長得一模一樣?!”
一句話,果然是通俗易懂,讓林帥茅塞頓開。
見林帥嘴角上揚的點了點頭,丁雄海緊接著說道。“這種趨於完美的技法看上去極其的精妙,可等器成之時,器具的本身,定然會有著一點或半點不容易讓人察覺的瑕疵。”
“比如在使用的時候,會讓人也有種感覺不到的彆扭,亦或是器具本身的韌性和結實的程度。”
聽著丁雄海的解釋,等到說到“韌性”的時候,林帥的心裡更為認可了許多,打心底裡的佩服起了丁雄海。卻實,馮炎所鑄的刀,其韌性,確實是有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瑕疵。雖然這種瑕疵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瑕疵就是瑕疵,本身即是存在的。
正當林帥思緒紛飛的時候,孫連城再次的開口。“須知鑄器如做人,過剛則易折。”“隨心而到,隨意而為。率性使然,而後無堅不摧。”
說到這裡,只見孫連城的雙眼精光一閃,而後一把長有丈許,寬比他孫連城本身還要寬的一把巨刀,“鏹”的一聲,直插向上,竄出了孫連成的後背。
巨刀的刀柄剛一躍過孫連城的頭頂,只見他伸手向上快速的一個探抓,便將巨刀牢牢的抓在了手裡。“用刀之時,也如煉器時一樣,隨心而到,隨意而為,而後無堅不摧。”
說完,孫連城身體一轉,睥睨遠處的一座高山,“看好了,什麼是無堅不摧的力量。”雙臂抖的一使勁,巨刀掄開的同時,一道長有近百丈的一道刀影,向著遠處的那座山峰攔腰斬了過去。
“鏹!!”
龍鳴碩響,巨刀掄砍之時,林帥甚至連眼都不敢眨的一下,生怕眨了眨眼,而錯過了孫連城的一出好戲。
“呲……!”
一瞬而已,巨刀便將遠處的那處山峰攔腰而過。快刀斬黃油,刀勁斬過巨峰之時,斬切的速度竟沒有絲毫的停滯,而且也沒有出現林帥心裡臆想的那種轟鳴響爆的的場面。
輕描淡寫的一刀,就如快刀輕鬆斬過了一塊豆腐。山峰依舊是那處山峰,並無半點破碎的樣子,不用猜,那處巨峰被斬過去的地方,斬面定然是光滑如鏡。
若不是林帥親眼看著刀勁將巨峰攔腰截過,林帥甚至都認為孫連城並沒有向那處山峰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