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懷慎一下子就疑惑起來,不過他又想到陸崢也不是在胡說,便道:“快讓他進來。”
陸崢此時還被羽林軍擋在外面,得到盧懷慎的命令後,陸崢走上二樓見到盧懷慎後,直接涕泣道:“盧相可算是來了,陸崢早就盼望已久了。”
盧懷慎有些驚訝,便問道:“陸長史是怎麼了,這麼兒女情長,我盧懷慎只是奉陛下的命令來此辦案的。”
陸崢激動地道:“盧相來此正好,我要揭發河南府尹的罪狀,那紫微宮的修繕款,他也貪了不少,還有他打壓洛陽城中的各大富商,這都是筆筆血債,我們可不能就此放過,這都得血債血還。”
盧懷慎有些不解,卻道:“府尹犯了這麼多的罪狀,那還得證據細細查來,若說沒有證據,我們還不能採取行動。”
陸崢有些氣憤,俄而又道:“那他將我囚禁在牢獄中,這囚禁朝廷官吏的罪狀,還不足以將他奪職罷官嗎?”
“你說的也不錯,不過這也要上呈陛下,看陛下怎麼處置。”
陸崢此時已有些傻眼,他沒有想到盧懷慎會這樣判案,不過無奈的是自己沒有充足的證據,此時他又想起了齊浣與劉大遠。如今盧相已經到洛陽,這兩人應該要比自己更早地陳說府尹的罪行。
不過盧懷慎說的上奏朝廷,陸崢也只能同意,所以陸看著盧懷慎命人寫好奏章,再送至長安,不過其中府尹罪行卻只寫了囚禁朝廷命官這一條。
此時陸崢很失望地走下樓去,卻猛然看見齊浣與劉大遠,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立馬涕泣著,接著齊浣與劉大遠也是涕泣不已。三人哭訴了好久,陸崢才道:“這府尹確實是倒了,不過最多也是罷官而已。”
語罷,齊浣與劉大遠都忿忿不平,不過事已至此也沒其他辦法,陸崢想找其他的證據,所以便與齊浣與劉大遠道:“據我這幾日的思索,這府尹估計是與折衝府幾個都尉都有關係。”
一說到這裡,齊浣與劉大遠兩眼放光,齊浣便道:“陸兄想得真對,我與劉大遠去過一個都尉的府上,也聽到都尉話中說與府尹的勾結之事,說起來府尹總有見不得人的事。”
劉大遠也道:“如此也只是人證,而我們沒有物證。”
陸崢想了想,又道:“這物證很難找,我估計如今可能都被府尹給銷燬了。”
“那怎麼辦?”
陸崢只好道:“也沒有什麼辦法,府尹太狡詐了,這紫微宮的事很有可能就永無真相大白之日。”
正當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此時街衢上又有些平民都圍著站成一排的羽林軍,都叫嚷著要懲處府尹,就連二樓上的盧懷慎也聽得十分清楚。
盧懷慎此時漸漸明白了陸崢發怒的原因,看來這府尹果然不是什麼好人,此時盧懷慎在二樓上釋出了一道命令,對著那些叫嚷著的平民承諾到,五日內必然有所答覆。
此時陸崢也走到人群前道:“諸位鄉親,如今盧相來洛陽,會為我們的民生大計負責,所以今日之事,尚需查處,還請諸位耐心等待。”
人群中頓時鴉雀無聲,對於陸崢說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所以一會兒後所有的人都散開了。
此時府衙中府尹已經坐臥不安了,所有與府尹親近的,不可一世的官吏此時都乖乖地默不作聲,府尹一人坐在凳子上嘆著氣,對於此時的處境,府尹知道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了,即使那些證據都沒有被提出,而這私自扣押朝廷官吏就是大罪。
此時一個下屬官吏走了過來,對著其道:“府尹是打算坐以待斃嗎?”
此時府尹道:“我執掌河南數載,也算一方大吏,可是這次竟然被一個長史給弄倒了。這隻能是命啊。”
看著府尹已經失去了鬥志與野心,此時旁邊的官吏都訴苦道:“府尹若是倒臺,我們這些人該何去何從?”
府尹緩緩道:“還能怎麼辦,如今盧懷慎做鎮洛陽,我又能如何?盧懷慎此人如今都老了,還不安生,陛下讓他來洛陽就是為查處我的。別看此人老了,心裡一點也不糊塗,就從我迎候他時,我就意識到此人精明的很,我們要藏是藏不住的。我這個領頭之人必然要被制裁,至於你們還有迴旋的餘地。”
府尹把話說完,所有府衙中的官吏都紛紛散去,這偌大的府衙中此時也十分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