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已經顯而易見,陸崢本以為陛下不會怪罪自己,也不會褒獎自己。如今看來是自己判斷有誤,陛下要封自己為侯爵,這便是天大的喜事。
陸崢連忙叩首道:“陛下隆恩,臣無以為報。”
李隆基此時又道:“你覺得我應該封你為什麼侯?”
李隆基說罷,想了想道:“既然你平定了洛陽的案子,我看就不如封你為定遠侯。”
陸崢想到這封侯事大,所以依然推辭了半天,不過李隆基既然說出去的話,豈有再收回的道理,所以便有些不高興。
而陸崢也看出了絲毫,就順著李隆基的意思,緩緩道:“既然聖上隆恩,臣豈能不納。”
陸崢就在這推辭之間成了大唐的侯爺,這是意料之外的事卻實現了,對於陸崢道來說九死一生後便是富貴功名的到來。
此時李隆基看著陸崢,又道:“既然成了定遠侯,朕再派給你一個任務,此次決不能像上次一樣辱沒了官體。”
陸崢連忙道:“那就請陛下吩咐。”
接著李隆基將陸崢帶到一間內室中,緩緩道:“如今需要一次官吏考核,我命你帶著吏部與中書省的有關人等,在中書省尚書省之間奉命與姚相共同理事。”
如果能與姚相一起辦事,這就能說明陛下如今將自己當成了宰輔一般。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對於此次任命,陸崢是極為震驚的。
此時陸崢連忙道:“臣與姚相定能辦好此事。”
李隆基點點頭,示意讓陸崢出去,陸崢拜謝完,出了殿中,在宮中走了一段路後,迎頭撞見了楊思勖坐著轎子過來。陸崢與其轎子擦肩而過時,楊思勖掀開簾子,道:“陸長史莫不是見了皇上?”
陸崢拱手道:“還真如內宦說得一樣,我確實是見了陛下。”
陸崢話畢後準備離開,而楊思勖卻道:“我看陸長史春風得意,是升了官吧?”
“怎麼,楊內宦連這都要管嗎?陛下獎賞誰,是你能隨意猜度的嗎?”
陸崢話中雖然有理,卻不禁惹怒了楊思勖,而楊思勖心中雖怒,卻表面上笑道:“我追隨陛下十幾年,如今是三品以上的大員,並掌握出征討伐的軍權。你可知啊?”
楊思勖的履歷陸崢自然是知道的,朝中與其比肩的只有高力士而已,所以王侯也要敬畏一番,也別說自己如今剛封了侯爵。
陸崢便道:“這我知道,不過我勸楊內宦不要太招搖了。”
楊思勖感覺陸崢的話句句刺耳,於是便吩咐下人走開了,陸崢望著楊思勖,不禁嘆息著,這等佞臣要不是曾經有大功,怎麼會在此猖獗。
陸崢走到中書省,準備找一下齊浣,卻聽聞齊浣與姚相都不在,自己便在堂中等著,旁邊的小吏在一旁不敢怠慢,就給陸崢上了涼茶,並且道:“陸長史請用吧,齊舍人出宮了,而姚相在府中,我看他們也不好等。”
陸崢稍後問道:“無妨,我就是等到天黑,齊舍人肯定能等來。”
於是陸崢在堂中閉目養神地等著,當時在洛陽,齊浣就隨著自己辦了不少的事,如今回到長安後,齊浣也能幫自己辦好此事。
陸崢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齊浣的影子,便對著一旁的衙吏問道:“齊舍人走時沒有說什麼嗎?沒說他去了哪?去幹什麼?”
衙吏仔細地回想了一下,便道:“齊舍人出去時,只是說如今官吏考核在即,而要與姚相等人商量,而姚相不在中書省,所以有可能去找他了。”
衙吏一五一十地說罷,陸崢又問道:“那姚相為何不在中書省當值啊?”
衙吏直接道:“姚相多病,這幾日都在府中養病,陛下命他不必當值。”
陸崢點點頭,又道:“中書省職務看來都由蘇侍郎打理了。”
陸崢無意中說著,而那個衙吏又道:“陸長史可不知道蘇侍郎在中書省十分關照我們這些下人,可謂是陛下之仁臣。”
陸崢聽了此話反而有些不快,心中想到蘇頲那是收買人心罷了,此人不僅與上級關係甚密,就連當值的下人,他也盡數收買,這點是令自己所不齒的。
蘇頲也是靠著其父蘇瑰的影響力才一步步走上來的,不過子承父蔭倒無可厚非。
陸崢見齊浣遲遲不來,便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看著中書省堂中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橫幅,陸崢看得很仔細,將那上面的每一句訓誡都看在眼裡。
此時中書省的門被推開,陸崢見是齊浣與姚崇,便立即上前道:“二位可讓我等久了,陛下如今讓我助姚相考核官吏,並提拔與裁汰官吏。我來時卻見堂中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