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在奔波中探尋生命的意義,而很多人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周雲國是一個被腐政獨裁的國家,在這個國家的黑暗深處,一直隱藏的火苗開始蠢蠢欲動。
天和六年,因北邊的南吉國來犯,形勢嚴峻,周雲國皇帝為徵派兵力,下旨國內年滿十六至四十健康無病者皆進軍營為國效力。
包寨村眉河旁,晚柳飄絮浸染著憂和愁,衣著樸素的女子和小孩都在碼頭遠望,不肯離去,這些人中,有的人是家中的少婦或老婦,還有的是兒女,聚在一處,親眼送走了她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十三歲的莫離獨自一人站立一旁,待莫竹殤登上船,人來人往的碼頭,不知何時她轉身悄然離去。
莫離十歲時父母雙逝,僅留其兄,靠著四畝田地維持家計,而如今家中已無人耕地,她只能變賣地契去往北方尋找唯一的親人。
包寨村唯一的青磚屋瓦,莫離站在門前,一棵粉裡透紅的桃樹,花瓣隨風無聲的飄散落地,樹下的一名青色長裳女子正坐在石凳上品鑑畫作,這名女子年紀與莫離相近。
莫離的到來,似乎引起了她的不滿,眉目微皺,接著趾高氣揚道:“喲,這不是莫離嗎?你哥哥莫竹殤走了,想投奔來我家?如果你想做我家的丫鬟也不是不可以。”
這名女子正是里正的唯一女兒——榮莓
莫離淡漠道:“許大夫就近很忙嗎?怎麼不治治你的異想天開症,我找里正大人,”
她淡漠的聲音是因為聽了無數遍這樣的話,已然習慣了,所以才不帶一絲的惱怒和不滿。
相反,即便聽了許多次莫離言語裡潛在的好意,榮莓還是十分憤怒,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兩人相遇,必有一人咬牙切齒憤懣離開,而這一次,任誰都沒有想到,離別,竟成了永別。
“你,哼,敢說我異想天開,我可是要成為皇后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莫離淡淡回道:“我的確不是一樣東西,也沒有任何理由去說你,但同是包寨村的人,只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有理想固然好,但是你的理想很危險,勸你儘快放棄,回頭還是來的及。”
榮莓摸了摸頭上的髮簪,接著語氣傲慢道:“我的理想跟你這種下人無關,就像這樣的髮簪是你永遠得不到,可望而不可及,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我懶得理你,我父親在裡屋,等我進去通稟一聲,你再進去。”
你就門外等吧,等到死父親也不會見你,掃把星的一個,就你還不配跟我說這樣的話。
聽到這煩人的語氣,莫離實在不想搭理她,因為里正會不會買她的地契還不一定,說不準會壓低價格,貨比兩家,莫離想到了林伯。
“不用了,我先走了。”說完不帶一絲猶豫的轉身離去。
榮莓措不及防的起身道:“呃?你不見我父親了,”
莫離漸漸消失在慢慢長道,榮莓觸目皆是她背影,一股莫名幽深但十分輕淡的憂傷在榮莓的心裡油然而生,她不明白為什麼,也沒有理會為什麼。
“奇怪了,這一次,她居然真的走了。”自言自語說完走進了屋裡。
莫離慢悠悠的走回家,神思恍惚,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莫竹殤,這個弱不禁風的國家還能掙多久,忽然泥土堆積的圍牆漸漸放大,
砰!!
“唔,好痛。”
太笨了,我居然撞牆了,沒事的沒事的,沒人看見的,嗯。
著實安慰一番,可惜天不隨人。
“噗,你怎麼還是這麼笨,”極力的憋笑聲深深打擊到了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