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一嘆,自己這是怎麼了呢。竟然方寸全失,越想心中越是後悔。難道是自己過得太平靜了?
她扶了額頭,越發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
到了晚間,楚霍天來了,面色鬱郁,看來心情並不十分舒暢。
歐陽箬命人泡了安神的百合香片,奉上柔道:“皇上可是累了?”楚霍天抿了一口茶,強笑道:“也不是,只是想到如今子玄慕白都不肯幫朕,難道真的是朕失了德,還是他們心中另有顧慮?”
歐陽箬想了想才道:“臣妾以為這也許不是皇上想的那樣,趙先生縱情山水,蘇大統領志在邊關。兩人都不是籠中這之鳥,皇上想將他們綁在身邊,也許是少了一位曠達的名士和一位善戰的大統領了。”
楚霍天細細思索了一陣,這才釋懷笑道:“果然是箬兒看得明白。原來竟然是朕鑽了牛角尖了。”
說著親暱地摟過她,細細地在她耳邊輕吻起來。歐陽箬已一個月餘沒有經過男女之事,被他一吻,倒渾身熱了起來。
她連忙推了推楚霍天,羞赧道:“皇上,不能……”她才懷孕三月不到,這床第之事自然是能少便少。
楚霍天挫敗地抱牢她,摸了摸她微微凸起的腹部苦笑道:“真沒想到還有這等麻煩之事。早知道便不懷了。”
歐陽箬聽了他罕有的孩子氣想法,作勢微嗔道:“是誰叫臣妾趕緊懷一個的。如今竟然又後悔了。”
楚霍天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一笑道:“是,是朕不對。”忽然他又笑著道:“聽秦御醫說,這時候腹裡的孩子該有這般大小了,不知道能不能聽到它翻身骨碌的聲音。”
他比劃了下,歐陽箬也是難得好奇,瞪大眼睛笑道:“難道竟聽得到什麼骨碌聲麼?”楚霍天點頭,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肚子上,靜靜聽了一會,忽然極高興道:“聽到了聽到了,骨碌骨碌的,像是在吐氣呢。”說罷一張俊臉生動如許。
四周明燭高照,映在他的面上,歐陽箬看著他高興的面龐,心中滑過一絲絲暖流,似乎心的某一角溫柔地塌落了一塊。
他是她的丈夫呢,也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他對她的好,從頭到尾從無缺憾。可是她為什麼會將自己的心禁閉?
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是因為這浮華的宮廷。
心事從來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歐陽箬將頭埋在他的懷中,不再細想。
夜色深深,一室寂靜,楚霍天抱著她沉沉入睡,她終是該慶幸,自己有個這樣的男人如此珍惜自己。
算了,算了,如今她已經是貴為宮妃,又是孩子的母親。不能再想著那抹孤獨的身影了。
一切都該有了結。
……
第二日清早,歐陽箬伺候楚霍天更衣早朝,忽然開口道:“皇上,臣妾想問問蘇將|軍到底看中了哪家閨秀,好給他做個現成的媒人。”
楚霍天聞言苦笑道:“他才不會要呢。如今他不知中了什麼邪,朕說十句,他才應一句。滿臉的不樂意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