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哈哈大笑。
“朕要二位大人來此,實在是有要事相商,還望你二人不可隱瞞,儘管直言。”
鄧懿和費恭交換了一下眼色。
“請陛下明示。”
劉永輕嘆一口氣。
“曹魏勢大,朕雖偶有小勝,卻難以與之久持,我蜀漢早晚盡歸他人所有。朕無奈,欲與其講和,前者,朕已與司馬禁儒結成親眷,此番,朕更想與司馬炎共領蜀漢諸郡,朕甘願讓出皇位予其兄弟,朕只做一個逍遙自在王,只求其勿要傷我蜀中百姓。只是此事不知司馬炎能否同意,今日要你二人前來,便是商議此事,不知二位大人以為如何?”
鄧懿和費恭愣在原地半晌。
“陛下此話可是出自真心?”很久之後,費恭試探著問道。
“朕豈能用此等大事來開玩笑?”
“陛下果然聖明。”費恭大喜過望,“此事極好,實乃是萬全之策,既可保我全城百姓,又可要陛下餘生無憂,微臣絕無異議。”
劉永看向了鄧懿。
鄧懿也在偷眼看著劉永,心裡揣測著劉永這番話到底是在試探二人,還是出自肺腑。
“鄧大人不語,可是覺得此事不妥?”劉永追問道。
費恭拉了一下鄧懿的衣角。
鄧懿不敢輕易出聲,猶豫很久之後,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陛下,此事重大,微臣現在實在拿不定主意,還請陛下容微臣回府之後,細細思之。”
“鄧大人以往行事極其果斷,怎今日這般拖沓起來了。”費恭遠沒有鄧懿的沉穩和老謀深算,催促道,“陛下急等要你我二人拿主意,鄧大人不可推諉。”
“是啊,鄧大人儘管直言,朕絕不怪罪就是了。”劉永也說道。
鄧懿臉上的冷汗流了下來。
“算了,不再為難鄧大人。”劉永似乎有些不耐煩起來,“朕要你二人來此,還有另一件事情,便是多日未曾與群臣相聚,甚是思念,今日要你二人權代群臣陪朕痛飲幾杯,這件事情,想必鄧大人不會再推諉了吧?”
“陛下這般看重老臣,老臣代群臣謝過陛下。”沒等鄧懿開口,費恭已經大聲說道。
鄧懿無奈,也只好點頭。
沒過多久,豐盛的酒菜便已經分別擺在了鄧懿和費恭的面前。
劉永坐在臺階上的椅子上,頻頻舉杯。
喝到一半的時候,外面忽然跑進來一位身穿宦官服侍的人,俯身在劉永耳邊低語。
“鄧大人和費大人都是我蜀中股肱,不必如此神秘,只管報來就是。”劉永乘著酒興,大聲對宦官說道。
“是。”宦官看了一眼鄧懿和費恭,回答道,“奴才遵旨要內務府起草書信,現已寫完,還請陛下御覽。”
劉永點了點頭,卻沒有接宦官遞過來的書信,而是用手一指鄧懿和費恭。
“此事朕已經與二位大人說過,就請他二人先過目。”
“這……”宦官遲疑了一下。
劉永眉頭一蹙。
宦官略驚,不敢再說什麼,跑下臺階,將十幾片已經捆紮好的竹簡遞到了鄧懿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