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以後不可妄自猜測本宮心思,幸得家兄不是外人,否則今日本宮何以容身?”張皇后對準備服侍自己睡下的羞月抱怨道。
“陛下離不得皇后,此事宮裡盡人皆知,娘娘千歲又何須掩飾?”
“陛下後宮諸多佳麗,豈能獨寵我一人?”張皇后故意說道。
羞月撇了一下小嘴。
“誰不知道自從敵軍圍城之後,陛下一直未曾去過其他宮苑,只在娘娘千歲的宮裡逗留,便是每次擊敵歸來,也會第一時間來到娘娘千歲身邊。娘娘這般說,要是被陛下聽到,豈不傷心?”
張皇后掩口而笑。
劉永是在第二天的中午趕上了張皇后等人的車輛的。
劉永的身邊只帶著齊臻和另外一名武士。
便裝出行,對於曾經的江州侯來說,實在是家常便飯,只是自從替代了劉禪之後,這種自由成了一種奢望。現在,司馬炎新敗,一時間很難再有大的作為,而曹魏的援軍一時間也不會到達,自己趁此機會與張皇后同行,實在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美妙時刻。
雖然如此,劉永卻也沒有忘記自己和廉躊說過的話,要在中途去為自己的夫人——廉躊的姐姐祭奠一番。
眾人跪伏在道路兩側。
劉永下馬,首先扶起董麒。
“我蜀漢初定,朕以為途中必有匪患,董將軍這般張揚,恐會引來賊人側目。”劉永說道。
董麒微愕。
“陛下的意思是要我等易裝出行?”
“此事全在將軍,朕只是為其提個醒而已。”
“陛下所言有理,末將這便命人易裝,只是扮作去祭祖的商戶人家。”董麒想了想說道。
劉永將戰馬交給了身後的齊臻,從最前面的車子旁邊,將張皇后和羞月等人扶起來。
“陛下如果再不趕來,我家娘娘千歲又要止住車輛,專候陛下了。”羞月笑侃。
羞月以前便是劉禪的貼身宮女,在劉禪面前也是毫無顧忌地慣了,雖然現在被劉永安置在了張皇后的身邊,但是還是不改以往的性子,有她在身邊,會忘記很多煩心事。
劉永笑而不語。
“既然如此,就請董將軍下令,用過午膳之後再行。”
“這便是了,餓壞了皇后娘娘,陛下心痛,奴婢也需承擔罪責。”羞月繼續笑侃。
路途中的酒菜自然比不得在宮裡,不過,對於劉永和張皇后來說,能夠和自己心儀的人對面而坐,即便是山中野菜,也已經足夠幸福。
劉永禮賢下士,特意要張紹和董麒也在一邊坐陪。
雖然中間相隔著近五米遠的距離,但是,對於董麒這樣的外臣來說,這已經足夠說明劉永對其的信任。
“微臣聽聞南夷孟獲之子自孟獲死後,一直垂涎我蜀漢,還打算趁著曹魏大兵來襲的時候趁機而入,只是因為我守將固守城池而未得逞。陛下對此可有打算?”
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張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心直口快的他不合時宜地對劉永問道。
劉永放下酒杯。
“此事朕也已經得報,已經派出兩千人馬前去,嚴密監視其動向,待朕徹底擊敗魏軍之後,另行處置。”
“陛下遠見,臣等不及也。”董麒豎起大拇指。
就在這時候,道路的一側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數百名身穿雜色衣物的人,手持刀槍,緊跟在十幾匹戰馬的後面向眾人蜂擁而來。
“果有賊人在此。”董麒一躍而起,大叫道,“速來保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