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吧。”陳季搖頭,“昔日在皇宮之中,黎公子尚且不能全身而退,還要小人將你藏匿起來,此次劉永身邊跟隨眾多的武士,黎公子又怎麼可能成功?”
黎隱向太守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目露兇光。
“黎公子倒也不必急於一時,小人倒是有一個萬全之策,只是不知黎公子可否願意聽我一言。”陳季說道。
“孟焯等人皆已被抓,南人散盡,整個建寧郡不日將會重新歸屬蜀中,陳大人還有何計可要小人報仇?”黎隱說道。
“你這廝,只知報仇,卻沒有半點頭腦。”
“陳大人此話怎講?”
陳季向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孟焯等人雖然被抓,劉永卻必不會傷害,一定會效仿當年的諸葛亮將其放回,藉以收服南人之心。”
“陳大人何以敢斷言?”
“黎公子請想。”陳季故作高深狀,“南人皆以孟焯為王,且部落之間多有不睦者,一旦孟焯不在,必定相互攻擊,久之必然生亂。南夷生亂,蜀漢邊境難安,這對時時想著收復所有疆土的劉永來說,絕對是不允許的。昔日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其意就在於此。”
黎隱似乎還有些不明白。
“陳大人這番話,與我報仇何干?”
陳季斜著眼睛看著黎隱,很不屑。
“黎公子果然想不到其中妙處?”
黎隱搖頭。
“好吧,小人索性就把話說得透徹一些。”陳季說道,“小人不敢斷定劉永放掉孟焯之後,孟焯會不會就此罷兵,或再也不來進犯。但有一點可以保證,就是黎公子若肯在孟焯回去之後,手持小人的一封書信前去,孟焯必然繼續進兵,而黎公子正可以繼續借助孟焯的力量來給乃父報仇。”
黎隱卻並沒有陳季所想的那樣欣喜。
“陳大人自認為你比費恭大人如何?”黎隱忽然問道。
陳季一怔。
“費恭那老狗除了每日為女子爭風吃醋以外,何敢與本大人相比?”
黎隱冷笑。
“費恭大人已經在陳大人之前行動,卻並未改變南夷失敗的下場,陳大人自認為你的一封書信就可以要孟焯乖乖聽從你的調遣?”
這可是陳季沒有想到的,不過,很快他就大笑起來。
“費恭這老狗自知早晚會被劉永那廝所殺,手中又無實權,故而才會出此下策。本大人則不同,身在皇宮,還曾經掌管三萬朝廷禁軍,一旦戰事遷延日久,劉永那廝久不回京,朝廷必然生變,本大人或可藉機恢復昔日兵權,屆時,內外交困,何愁蜀漢不傾?孟焯若是不愚,自然知道與本大人合作才是上策。”
黎隱被陳季這番話說得動了心思。
“如此說來,小人接下來該當如何行事?”
“你可暫且隨我躲在城中,靜待孟焯等人的訊息,一旦其果真被放,孟焯必然南歸,屆時,黎公子可手持書信隨後趕去,一切便盡在你我掌握之中了。”陳季說道。